随着黑鹰军杀了一个来回,鲁军阵型彻底大乱。原本围攻主战场的鲁军因为后方被袭击,顿时变得心慌,又见到黑鹰大旗在阵中来回穿插,犹如无人之地,顿时心如死灰。
趁此机会,北晋军将领率领兵马全力配合卫仲烮反扑,直接朝着胡蛸大纛而去。
而在外面,尉迟敬看见卫仲烮的表现,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立即亲自率领大军从正面强攻,力挫其心!
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三个时辰前还是鲁军包围北晋军,但是现在变成了‘夹心’包围。
在战场里面,原本被包围的北晋军配合卫仲烮的骑兵强攻胡蛸所在的中军,而在外围,尉迟敬率领兵马强攻包围的鲁军。
如此一来,鲁军顿时被杀的大败。
胡蛸率领的这支兵马,七成都是强征不久的老百姓,不说战术打法,连最基本的装备也差得很,面对装备精良的北晋军,他们哪里是对手,加上大后方被袭击,这些士卒或是投降,或是撒丫子狂奔,根本不管什么军令军法。
一个带动两个,带动一营最后变成大规模的溃逃!
人要是逃起命来,根本不会注意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如同发疯的牛群一样,拼死跑!
谁落在后面谁倒霉。
眼见士卒溃逃,胡蛸不敢恋战,吩咐将领立刻撤军,再做打算。
尉迟敬没给他这个机会,一直盯着胡蛸的大纛,率领兵马狠狠追杀胡蛸。
此一战,胡蛸十万大军被击溃,麾下士卒或死或降,最后胡蛸收拢残兵败将竟只剩下两万余人。
两日后,李法主见到重伤的胡蛸,得知西线战场溃败,尉迟敬率领五万兵马杀来的消息,当场吐血昏了过去。
待他悠悠转醒,双目只是无神的看着帘帐,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一旁的王顺德见此,心中不免戚然,若说原本还能对峙,还有一战之力,随着胡蛸战败,北晋军合围,现在的鲁军已是穷途末路。
“主公,还请保重身体。”
除了这句干巴巴的话,王顺德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以弱胜强的例子虽有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局势不够明朗,对方主帅才能有缺的情况下。
鲁军从一开始就不具备以弱胜强的资格,不说北晋军的强大,单单是周围的环境也不足以让鲁军有翻盘的机会。
时间仓促,军力不足,环境恶劣,这些都可以成为鲁军战败的事实。
“主公,非战之罪,非谋之罪,乃是命也。”王顺德叹气。
命?
李法主惨败的脸色勉强露出灰败的苦笑。
确实是命,但也是‘谋之罪’,当初他不该在不知道北晋军位置的情况下贸然渡河攻占黎阳仓。
这一切的失败都要归咎于黎阳之败。
黎阳之败,自己精锐丧尽,青州人心混乱,曲让等人乘机拥兵自立,他再无统一青州的机会。
他不是没想过攻打青州,但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攻打曲让还是单鼎,亦或是赤举,那样都会迎来另外两人的围攻。
在这脆弱的平衡之下,他选择找宇文述的麻烦。
但是没想到的是北晋军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统一河北的速度太快,他不得不暂息与宇文述的战争,转而面对北晋军。
仓促应战之下,有此结果,这在他的预料之内。
现在想来,姜承枭之所以与自己对峙,不愿强行进攻,恐怕也是算准了尉迟敬能在西线打败胡蛸。
“先生,你我相知相交,吾不愿见你深陷贼手,快些收拾细软离开吧。”
闻言,王顺德脸色凝滞,旋即摇头拒绝。
“主公休言,臣愿追随主公!”
李法主脸色稍稍欣慰,但还是不抱着希望。
“你我都知道无法抵挡北晋军,何必苦苦支撑,白白便宜了他人。”
“主公的意思是?”
李法主眸子中露出怨毒,“我虽死,但是也绝不会让曲让等人好过,这些鼠目寸光之辈,我要他们尝尝兵败身亡的滋味!”
北晋军大营。
“王上,可遣大军讨伐宇文述,此一战末将以为必胜!”尉迟敬兴奋的拱手。
姜承枭脸上露出淡淡欣慰,抬了抬手示意众人。
“此番尉迟将军一战击溃胡蛸,我们与李法主决战的时机已经来临,是时候了。”
紧接着,姜承枭一系列任命,各军大将纷纷率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