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原野上,裴元俨率领的黑鹰军和宇文化及率领的三万左骁卫大军杀在一起。
刀枪如林,战马嘶吼长啸。
黑鹰军乃是两万精锐骑兵,他们杀入敌阵,相互配合,犹如一杆长枪,强行撕裂敌人的战阵。
裴元俨身先士卒,黑色马槊或挑或刺,硬生生将对方的一阵撕开一个口子,仿佛泄洪一般,身后的骑兵全数涌了进去。
裂口越来越大,黑鹰军的战马奔腾呼啸,气势磅礴惊人。
随着宇文化及的先锋营溃败,身后的长枪兵,步卒纷纷后撤。
在这种大规模的原野激战,骑兵的优势实在太大,他们只要拧成一股,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步卒阵容撕裂,进而分割战场,实行逐个围剿。
更何况是装备精良的黑鹰军,他们几乎人手一杆长枪,身负弯弓,背负箭壶,骑射冲锋犹如黑压压的山脉铺天盖地的碾压。
其胯下战马乃是纯正的辽东战马,产自辽东的战马,最大的优势就是耐久力和耐寒能力,它们能够载着士卒进行长时间的厮杀冲锋。
反观左骁卫大军则稍显不如,因为到处都是暴匪,加之辽东掌控在姜承枭的手中,左骁卫大军的战马大多都是老马,和黑鹰军的战马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随着左骁卫三千骑兵被屠戮,黑鹰军摆开阵势,全军冲杀。
裴元俨满脸是血,他反而哈哈大笑,马槊指天,大吼一声,“兄弟们,为国杀贼!”
“为国杀贼!”
随着马蹄声轰隆隆作响,大地剧烈的颤动,左骁卫终于开始败退。
这样的战斗前前后后爆发了十几次,五六日的时间中,宇文化及已经吃了好几次败仗,不得不后撤。
而裴元俨深知自己的任务,因此没有冒险追杀,每次击退宇文化及之后都会立即退回渡口。
他的任务是守到梁王率军渡河,不是攻城拔寨。
再者,骑兵用来攻城拔寨,这是愚蠢的做法。
残阳西落,裴元俨率领黑鹰军如潮水一般撤了回去。
这几次的战斗下来,黑鹰军不过损失了一千多人,而死在黑鹰军手中的左骁卫却多达上万。
“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兵临洛阳?”卫仲烮驾着马,来到裴元俨身边。
枪刃上仍然残留着血迹,卫仲烮满脸的兴奋。
他原以为左骁卫作为十二卫应该非常的强大,但是打过几次之后觉得不过尔尔。
他们和草原部落的骑兵根本没法比,更不用说善骑射的黑鹰军。
“你忘了殿下说的话么。”裴元俨从甲胄中掏出已经染红的绢帛擦了擦脸,然后又塞了回去。
卫仲烮挠了挠头,“我错了将军。”
裴元俨呵呵一笑,说道:“不用着急,等殿下渡过大河就是宇文述这个反贼的死期。”
卫仲烮点了点头,旋即担忧道:“将军,我们的粮草快不够了。”
“还能坚持几天?”
“三天。”
“三天么”裴元俨喃喃两声,而后道:“传令,召集众将议事。”
宇文化及大营。
他又输了。
没有输给姜承枭,而是输给了姜承枭的部将。
正面战场,他的三万左骁卫居然挡不住对方的两万人。
这几日打下来,左骁卫损失了两万多人,仅剩下几千残兵,逼得他不得不向父王求援。
这简直就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哪位将军能破敌?”宇文化及站在众将面前,阴沉的目光扫过一众将领。
众将面面相觑,没有人站出来。
对方的两万人全都是精锐的骑兵,从战马到装备都不逊色于他们。
更为关键的是,对方打起仗来的气势,比以往草原部落的敌人还要凶猛。
每次只要对方发动骑兵四武冲阵,他们手底下的士卒根本没办法抵挡。
一旦阵型大乱,他们又如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呢。
一名将领拱手道:“将军,对方强渡大河,数次击败我们,但是却没有率军进逼洛阳,只怕是有所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