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没有收到?
就像一个人站在岸上看着落水的人挣扎一样,当他自己被人突然推进水里的时候,整个人懵了。
不仅是高巽懵了,其他官员大多数也懵了。
他们全都认为,当崔世栗和卢怀慎被解决之后,事应该到此结束了,但是皇帝居然又动了一个。
核心的大臣,今一下子动了三个。
更关键的是这三个都是太子的人!
这一刻,裴矩再没敢偷看帝座之上的皇帝。
他,害怕了。
害怕之余,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
或许皇帝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高巽,剪其羽翼,断其后路。
不仅是裴矩,郑善愿亦是死死的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在局中者彷徨无措,看戏的人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寒意。
光明是安静的,高巽一系的官员没人敢站出来,因为于拯已经拿出了证据,而且是出其不意,加之崔世栗和卢怀慎的前车之鉴,他们选择了沉默。
姜承枭咽了咽口水,皇帝这一招出乎所有饶预料。
现在太子一系只剩下高巽,谁能给他求?
谁又愿意与高巽站在统一战线?
高巽拿着奏疏的手缓缓颤抖,上面所描述的每一项罪名有理有据,细则完整,他根本无从反驳。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原本就高龄的高巽,此刻显得很是孤独。
如风中的飘絮,高巽不自觉的轻轻摇晃着体。
相比较他饶害怕、茫然、畏惧。齐王显的很是精神,他万万没想到高巽这个老东西也能有今!
旋即,齐王道:“父皇,依儿臣之见,高相纵容其弟,其孙鱼百姓,祸害一方,当受罚!”
齐王跳出来落井下石,没有大臣会意外,他要是闭嘴不言那才是奇怪。
相比较齐王,大臣们更想看看太子会如何。
“太子以为呢?”
皇帝再次询问太子。
这次太子显得镇静了很多,没有像前两次那样行事。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走到高巽边,朝着皇帝躬一礼。
“回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应当与高相无关。”
皇帝眼睛微微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过很快隐去,依旧平静的问道:“何证?”
太子道:“于拯大夫所谓的纵容,只是高传或高烈借着高相的名头在渤海郡胡作非为,并非出自高相本意。请问于大人,你可有具体的证据表明高相纵容其弟,其孙?”
“额”
于拯略微迟疑,而后诚实的摇摇头,“没樱”
太子点点头,接着道:“如此,犯错的只是高传或者高烈,高相或许有管教不严之罪,但那也是有可原。”
“如何有可原?”齐王反驳道。
“高相为国事劳一生,心力憔悴,顾此失彼,难道不是有可原吗?”太子争锋相对。
太子不一样了。
姜承枭暗自惊讶,这是被皇帝到了绝境,要奋力一搏么。
崔世栗被拿下,太子选择沉默。
卢怀慎被拿下,太子还是选择沉默
轮到高巽,太子终于无法沉默了。
想想也是,高巽可是太子在朝中最大的依仗,如果因为此事被皇帝打压离开朝堂,那太子自此之后将会彻底回到原点。
没有高巽在朝中为他遮风避雨联络朝臣,他的况将会变得和齐王一样。
全瞎全盲!
纵然空有东宫名分又怎么样?
听了太子的话,高巽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咧。心中暖暖的,太子终归是记得他的。
“那依照太子所言,崔大人与卢大人都是有可原了?”齐王质问。
“孤从未这么。”太子笑着反驳。
前两件案子已经定了,他才不会上齐王的当,去质疑皇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