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齐王是懵的。
当时崔琦和崔云象被抓住的时候,他还在家中静等父皇处置太子。别人不清楚崔家和太子的关系,他作为太子的对手还能不清楚?
“这完全是污蔑!”
齐王红着脸反驳,这种话对他来无异于方夜谭。
上一刻他还在想着怎么假惺惺的给太子哥哥求情,这一刻从父皇嘴中听到这样的消息,个中的反差之强烈可以想知。
大抵类似于一个围观的吃瓜群众突然被人指认是凶手的那种心情。
皇帝冷哼一声,这下子原形必露了吧,刚刚那副镇静的样子呢?
“父皇,儿臣也不相信这种话。先不青雀乃是吾等兄弟的血亲,单是他为晋室做出的贡献,儿臣也决不相信二弟会如此行事,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抬起头,额头上红了一块,显然是刚刚磕的用力过猛所导致。
这话怎么得也是本王来吧?
齐王心中腹诽,不过此时他却是没有心情和太子计较这些言语上的得失。
“父皇,儿臣愿意与刺客对峙!”
齐王一拱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父皇。
姜承枭被刺杀这种事情,他再怎么傻也知道必须要澄清的。先不其父王乃是赵王,单是坐实了自己刺杀姜承枭这一条罪名,他很可能就会被父皇严惩!
毕竟,姜承枭的身份摆在那里。
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儿子,一个脸上涌现哀求之色,一个一脸愤慨,皇帝也不由得感慨一句:儿子们真是长大了。
太子哀求道:“父皇,一个刺客出的话岂能轻信,儿臣相信二弟绝不会谋害血亲,这定是有人在离间家父子,还请父皇明察!”
吃了一只苍蝇已经不足以表达此刻齐王的心情。
“父皇,儿臣绝没有谋害青雀,儿臣是清白的!”
齐王学着太子‘砰砰’磕头,声音都传入了阿翁的耳朵里面。阿翁缓缓阖目,不愿意去看这一幕。
御书房中响起的额头撞击地板声,非但没有让皇帝气消,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愤怒。
‘哐’的一声,皇帝再次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茶盏摇摇晃晃从上面跌落,‘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欺瞒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刺杀青雀难道不是为了嫁祸崔家,嫁祸太子吗!”皇帝双目圆瞪,声音之狠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仿佛笃定了这件事就是齐王做的。
在他心里面也确实这么认为的,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大的失利者是谁?
太子!
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齐王!
借着姜承枭彻查齐郡,抓回崔云象与崔琦的事情,暗杀姜承枭,将罪过推给崔家。
崔家背后是谁?
太子!
他该赞叹一句齐王真是好手段吗?
一旦让他得逞,借着这个机会不仅能打掉太子的人,更能打击太子的地位声望,还会让赵王府对太子心生芥蒂。
而他齐王也会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听了皇帝的话,太子脸色先是剧烈变化,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王,“二弟你”
“我没有啊父皇!”
齐王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辩解道:“父皇,我为何要这么做嫁祸太子哥哥。难道单凭刺客的一句话父皇就相信了儿臣谋害青雀吗,难道那刺客就不能是死士吗!”
旋即,齐王耳旁传来‘砰砰’的磕头声,太子泣道:“父皇,二弟的没错,若那凶手是死士,有可能就是心怀叵测之辈派遣过来陷害二弟,离间家父子,父皇不能轻信那个刺客的话啊。”
有那么一瞬,齐王心里面其实是感激太子为他话的,但是旋即皇帝的话让齐王再度痛恨起了太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他狡辩,他可是在陷害你!”皇帝连续‘哐哐哐’的拍着桌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齐王恨不得掀了桌子,他没有害人却被皇帝如此笃定害人。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
齐王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想要与刺客对峙,但是经过太子好意劝导,现在父皇根本不相信刺客的话。
这让他怎么证明自己?
御书房中,齐王的低泣与安静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