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阵阵弥漫在装饰简单的房间之中,丫鬟手中端着铜盆服侍着榻上修养的郑善愿洗漱。郑仁鲤跪坐在下方,神色略显担忧的看着中暑的父亲。昨日听闻父亲在御书房中暑的消息着实吓了他一跳,毕竟自家父亲年纪不了,中暑对他来可不是一件事情。
用绢布擦干脸上的水渍,郑善愿挥了挥手将丫鬟们退了下去。郑仁鲤道:“父亲,厨房那边做了米粥,要不要吃些。”
郑善愿摇摇头,“不用了,不过病罢了。”
他真的病了吗?
他确实病了,不过这是他故意病的。要是不生病,他怎么从‘运河’焦灼的朝议中脱身。这个时候高巽,卢怀慎他们一定恨死自己了吧,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父亲,中暑可不是事情,还是仔细些好。”郑仁鲤劝道。
“没事,不必放在心上。对了,昨夜里韦施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郑善愿换了个姿势靠在榻上,目光略显悠希
起韦施纶的事情,郑仁鲤正了正色,低声道:“韦大人告诉我,昨内卫抓了两个人进刑部大牢审问,这两人是陛下亲自派遣内卫去抓的。”
“内卫?”郑善愿动了动眼皮,“这有什么奇怪的,内卫是陛下的亲随,抓几个人不是很正常么,等待内卫审问结束,刑部定了刑,再交给大理寺少卿处置就是,这种事情也要来找我,韦施纶还真是闲着没事干呢。”
郑善愿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
“可是,那两个人是清河崔家的子弟,一个叫崔云象,一个叫崔琦。”
噗!
“咳咳!”郑善愿一口吐出含在嘴里的茶水,脸颊涨得通红,茶盏从手中跌落在榻上,茶水洒了一榻。因为情绪波动过于激烈,郑善愿不得不两只手撑在榻上维持身体平衡。
“父亲,你没事吧。”郑仁鲤赶忙起身走过去扶着郑善愿,一只手落在郑善愿背上,不停的给他顺气。
茶水打湿了郑善愿的素衣,他睁着眼睛看着儿子,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什么?被内卫抓进去的人是崔云象与崔琦?韦施纶没骗你吧?”
“没有,儿子再三确认了。之后也派人去刑部打听了,内卫确实抓了两个人,就是昨的事情。”郑仁鲤脸色也是难看的很,要不是事情紧急,他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告诉已经中暑的郑善愿。
崔琦是谁他不太清楚,但是崔云象可是即将要成为郑家的女婿,这个时候居然被内卫抓了进去审问,用臀想也知道事情不对,甚至是因为某些事情触怒了皇帝。
郑善愿脸色变化的飞快,懊悔、愤怒、纠结等等情绪在他脸上快速的闪现,仿佛吃下一只苍蝇一样,郑善愿骂道:“崔家不当人子!乃蠢人也!”
“父亲,这个时候了解一下云象的事情,再与崔家谋划一下,或许能给云象脱罪。”郑仁鲤并不知道崔云象犯了什么错,但是既然被内卫抓住,那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要郑家和崔家联手,想必给他脱罪还是可以的。
不成想,郑善愿登时骂道:“叫什么狗屁云象,这么亲热干嘛,你还真以为他已经是我郑家的女婿了,你在长安也待了些时日,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谋划个屁,崔云象死定了,这件事处理不好连带着我们郑家也要受罪!”
面对老父亲突如其来的教训,郑仁鲤懵了一下,而后道:“父亲,虽然是内卫抓住了云象,可能明云象犯了大错,但是只要不是叛国谋反的罪名,咱们与崔家联手给他脱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云象毕竟是崔老大饶嫡孙啊。”
“那要是他就是犯了谋反的罪名呢?”郑善愿冷冷的质问。
郑仁鲤给老父亲顺气的手一顿,结结巴巴道:“父亲的我怎么听不懂,云象怎么可能会去谋反。这这谋反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和云象扯上关系呢。”
不怪郑仁鲤这么奇怪,崔云象可是清河崔氏嫡系,他脑子坏了去谋反找死,只要老老实实发展,迟早有一能成为清河崔氏主事人之一。
“哼,你知道个屁!”郑善愿冷冷骂道。今他算是将自己一年的粗鄙之言全都用来招呼自己儿子,要是有可能,他真想亲自动手将当初的婚书给撕了。
“你知道崔琦是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