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愿邀请他上了马车,两人在车中交谈。
“青雀为何要帮助房玄澡,莫不是之前与房将军是旧识,亦或是受过房将军恩惠?”郑善愿倚在靠木上,笑着问他。
姜承枭道:“我与房将军并不认识,与房玄澡也不相识。之所以劳烦外祖父只是因为不想朝廷的忠良死了也得不到好名声。当然,我也知道此事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不切实际,但是不知怎么得,我心里还是相信房将军不会冒进。”
“只是这样?”郑善愿笑着问。
“只是这样。”姜承枭肯定。
郑善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青雀啊,老夫此前一直觉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这次行事如此率性。先不说房玄澡手上只有那一名亲兵人证,单是宇文述这个兵部侍郎也不是他能抵抗的。”
“这事就算闹到了陛下那里去,房玄澡也讨不到好处,反而会让他自己成为宇文述的目标,从而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得不说,郑善愿看的很透彻,房玄澡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翻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姜承枭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此事让外祖父费心了,青雀在这里向外祖父赔不是。”
“哈哈哈。”郑善愿笑道:“小家伙,你这是把老夫当外人了。你都叫老夫一声外祖父了,哪有外祖父不帮孙子的道理,民间还有外祖疼外孙的事情哩。”
闻言,姜承枭心中略微古怪起来。不管郑善愿对待他的态度如何好,他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总是觉得他是在故意亲近。或许,父王说得没错,他是为了郑家的利益。
但问题是,他身上有什么是郑善愿能看重的。
“这么说,外祖是打算帮助房玄澡了?”
郑善愿还是摇摇头,“没有,此事没有这么容易能成,过些时日吧。”
说了半天还是这么没有营养。
“不过,老夫将他的事情告诉了杨相。”郑善愿笑眯眯的说道:“房子盖将军原是杨相推荐的,若是房将军真的有冤屈,杨相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房子盖与杨太素之间的关系姜承枭并不知道,现在听郑善愿这么一说他才知道。不过杨太素真的会为了房子盖招惹宇文述吗?
对此,他抱怀疑态度。不过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房玄澡的事情能不能成又能怎么样呢,无所谓了。
郑善愿接着道:“青雀,此次陛下任命你为山东六郡巡抚使,你可知道真正的原因?”
额郑善愿突如其来的问话顿时将他弄懵了。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不至于吧,他敢保证自己与郑善愿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绝对能数的过来。
这种深刻的话题他跟赵王讨论毫无违和感,但是郑善愿忽然一本正经的问他顿时给他弄懵掉了。
我们不是很熟好不好。
姜承枭苦笑道:“不瞒外祖,其实我内心里面着实不安,让我去山东巡查,我可真是一点经验没有。唯恐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呵呵。”郑善愿和蔼的笑道:“你不用害怕,陛下之所以让你去山东六郡其实是掩人耳目。去岁汉王谋反,年初时的大雪,山东之地受灾严重,陛下让你去其实是为了明面上安抚山东诸郡。”
姜承枭又无语了,他还没问,怎么他说的这么积极。郑善愿这种积极的态度让姜承枭默默戒备起来。
“哦,还有这一层?”姜承枭连忙“积极”的询问,“敢问外祖,除了明面上,暗中又有什么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