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自从年初时突厥人南下的消息在晋朝弥漫之后,帝都的百姓虽然仍旧是过着稀松平常的生活,但是在闲暇之余还是免不了去酒肆,茶摊等地打听关于前线的事。
百姓们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突厥这次南下有真正的危机感,毕竟那些突厥狗在千里之外的边疆之地。但是当处罗大军出现在延安郡的时候,百姓们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延安郡虽然没有直接与帝都所在的京兆郡接壤,但也是非常接近帝都的所在。这样,百姓们就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
长安城外的驿站旁,一群百姓聚集在一起聊着此次突厥战役,其中不乏一些为了今年中正选士而千里迢迢从各地赶赴长安寻求门路的士子。
“我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此番朝廷派遣了三十五大军,由杨相与长孙将军率领,何愁突厥不退,大家都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一名文士笑着开导邻卓的几位老人。
老头回头打量了一眼文士,道:“后生,你上过战场吗,知道突厥人有多残暴么,搁这儿轻飘飘这些话合适吗?再者,你成家没,有没有孩子,你孩子有没有上战场?”
文士顿时脸色一干,他不过是好心劝导,哪能得起老头这一个又一个犀利的追问。在他面色讪讪之时,其旁的一位同伴笑着对老头道:“老丈,你可能不清楚杨相与长孙将军的厉害,这二人皆是我大晋名将,尤其是长孙将军,曾在西域击退了西突厥,此番长安不会有危险,老丈的儿子不久之后就能回来。”
“你这后生娶妻了么?生子了么?”老头并没有因为这名文士的解释就放过他,紧接着又是一番连环追问,弄得那文士与前线的同伴一样尴尬。最后不得不赔礼道歉方才逃得一劫。
文士这才明白,这儿可是帝都,百姓的眼界见视不能与其他地方的百姓相提并论,自己知道长孙将军威震西域,难道这些百姓就不清楚么,可真是画蛇添足的无用解释啊。
俩人付了茶水钱,逃也似的离开了驿站。
“如明,这长安的老丈真是一点面不留啊,我不过是好心劝解一番,他何故如此咄咄人呢。”先前开口的文士整理衣衫,苦笑着道。
杜如明亦是苦笑道:“毕竟那老丈的儿子在前线抗击突厥,咱们以一个路饶立场这些话确实是不体谅他的心,是我们二人孟浪了。”
韦阿佛点点头,理解了好友的意思。感慨道:“虽然来到长安以后,这儿的百姓总是看不起吾等外地士子,但是面对外辱时这些百姓家的孩子却是冲在第一线的,咱们这一骂倒是活该。”
闻言,杜如明呵呵一笑,“这话倒是没错,听此番征战的大军中,关中子弟占据大多数”
两人正着话,后方忽然传来马蹄声,待二人转头望去,便瞧见一队骑士护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校那些骑士个个腰间佩戴横刀,面色沉着,目光自从看见他们二人之后便紧紧的锁定在他们上,弄得两人赶忙徒了官道边上。
待马车行过二人眼前时,韦阿佛忽然看见车中坐着一名姿容俏丽的女子,顿时让他惊为人,恨不得再看一眼。只一瞬见车帘便再次合上,他便失去了佳人。正在他愣神之时,一记马鞭忽然“啪”的一声在他耳边炸响,吓的韦阿佛顿时战战兢兢。
只见一名骑士拉住缰绳,目光森冷的打量着他,“眼睛不想要了?”
闻言,韦阿佛顿时面露惧色,因为那骑士已经拔出了横刀,只要他敢还嘴一句,恐怕眼睛就会立刻离开他的体。
正在这时,马车中传来声音,“霁云,走吧。”
骑士看了一眼杜如明与韦阿佛,调转马头离去。
韦阿佛面色通红,恨恨道:“不过是一家奴尔,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若不是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