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是骗子,他却看出了自己确实大祸临头的处境,若说他不是骗子,这家伙刚刚的表现明明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
算命先生苦着脸,整理衣服,道:“贵人何必给那程憨货金子,那混不吝,每次他老娘身体出了毛病都能怪在我头上。”
“回答我的问题。”姜承枭语气变得沉了下来,“若是再插科打诨,刚刚那人顶多打断你两条腿,我可是会把你弄死。”
闻言,算命先生和身后的青年道人皆是一惧,随后算命先生苦笑道:“不瞒贵人,这历城知道我的人都叫我为孙半仙,不是抬举我,而是挖苦我。”
“我确能识人面相,但是当年学艺不精,只能看,不能解,所以大家都叫我半仙。”
“这么说,你给不了我破解之法?”
孙半仙点点头,道:“小人也想挣贵人一锭金子,但是实力不允许,还请贵人恕罪。”
姜承枭面色不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孙半仙见姜承枭带着人离去,顿时松了口气,他身边的青年道人走上来,疑惑问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是半仙了?”
孙半仙道:“不骗那人怎么脱身,此人面相极为古怪,吾若是透露天机,怕是要遭天谴。不过我也没说错,他确是大祸临头,但是此人运道旺盛,大厄已渡,此番定能逢凶化吉。”
说到这里,孙半仙一拍大腿,叹道:“都怪程知节这个王八蛋,若不是他搅局,今儿个那锭金子就是我的了。”
青年道人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自个儿师叔,转身收拾摊子。
孙半仙不解道:“你干嘛,今儿个还没开张,这就收拾了摊子,晚上咱吃什么?”
青年道人闷头收拾东西,半晌传出声音:“一会儿秦二哥从琅琊郡回来,大家伙商量好在满香楼给二哥接风。”
孙半仙顿时眼睛一亮,“走走走,去晚了,酒可就被樊虎给喝完了。”
另一边,姜承枭带着众人,闲逛在坊市中。刚刚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个插曲,现在想想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就算那个孙半仙给了自己解脱之法,他又怎么逃出去,山东之地皆是汉王势力范围,他除非插上一对翅膀飞走。
难呐。
这时候,南八忽然隐秘的碰了碰姜承枭。
姜承枭不动神色的看了他一眼,南八点点头。
随后,姜承枭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汉王府家将,“你们可知道,这历城哪一处的曲儿不错,本世子要见识见识。”
汉王府家将面面相觑,憋着笑,这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样,明明就是想要姑娘了,非要说什么听曲儿,文邹邹的。
一名家将站出来,说道:“世子,满香楼的姑娘曲子都不错,会弹能吹,活儿好着呢。”
另一名家将打断道:“胡说,那种地方的娘们都是什么货色,怎么配得上世子的身份,要我说,当是天香楼的娘们好,个个就像嫩葱一样,一掐都能出水。”
他们虽然奉命监视姜承枭,但是男人对这种话题都不能免俗,他们不能开荤,还不准跟着这个世子享享眼福啊。
姜承枭点点头,手一指第一个说话的家将,“你不错,会说话,今儿个先去满香楼,明儿个咱们再去天香楼。”
一旁的李药师翻翻白眼,他现在已经心急如焚,怎么这位世子还有心情找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