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内室,南八掩上门,走到姜承枭身边,“主人,外面有人。”
姜承枭轻轻点头,走到榻上跪坐下来。姜义成不放心他很正常,他在酒席中多次试探自己,想要弄清楚他来齐郡的真实目的他能察觉出来。
看样子,事情和他猜的没什么两样,汉王图变!
他现在大致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让他这个病秧子来齐郡了,宣旨的本身并不重要,汉王是否接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已经在逼汉王表态,到底是乖乖去长安,还是起兵谋反。
上辈子这种电视剧他看了不少,一个手握数万兵马的藩王,皇帝能放心才有鬼。
至于为什么要让他来,根本和看重没有关系,皇帝应该是把他当成了棋子和探路石。皇帝在赌汉王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不敢动自己。
宣旨成不成功并不重要,因为谋划已经成功。汉王不随自己回长安,朝廷名正言顺对他动手,自己被汉王软禁,朝廷同样有理由动手,汉王杀了自己
姜承枭想着想着,指甲捏的发白,说到底,他是皇帝的过河小卒。
晦气,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调,长安贵胄子弟恶俗的猎杀两脚羊的游戏他都没有参加,更是多管闲事在皇帝那儿告了宇文家一状。他可没有做亏心事,结果还是进了漩涡里面。
现在看来洛水的那次袭击,怕是和汉王脱不开联系。
他敢做第一次,凭什么不敢做第二次,万一他起兵失败,狗急跳墙
“哎。”他忽然感觉浑身无力,这种身在狼窝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见到汉王,姜义成给他的答复从“高密郡视察”变成“身子不爽,旧疾复发,暂留高密郡医治”
李药师曾提出去高密郡宣旨,但是姜义成却说齐郡多响马,不安全。
这一日,姜承枭离了汉王府,在历城大街上瞎转悠起来。除了身边的南八与李药师,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人“保护”他的汉王府家将。
“世子,看样子汉王是不准备接旨了。”李药师皱眉,他已经察觉汉王府的人在监视他们,连带着姜义成也开始避见他们。
这让他感觉很不妙,总有种危机感。
他不清楚代王世子有没有看出来。
姜承枭眼睛轻轻斜视不远处的汉王府家将,微笑道:“想来是汉王身体确实出了问题,不急,好容易来一趟齐鲁,怎么也得领教一下当地的风俗,长长见识。”
李药师蹙眉,这位世子不似庸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汉王故意不见他们,难道说
他忽然脸色是一变,看向姜承枭的时候正好看见姜承枭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明白了,姜承枭已经察觉了。
一行人走进历城的坊市,两边是摆着小摊的小商贩,各色各样的商贩,有的卖马,有的卖农作物,还有的算命,倒也是热闹非凡。
“这位少年,吾见你大祸临头,可愿算上一卦。”
姜承枭刚刚走过一处算命的摊子,那穿着灰衣的道人出口叫住他。
姜承枭转身,目光看向灰衣道人,那人长须慈目,手握蒲扇,一派高人摸样,在他身旁侍候着一名青年道人。
姜承枭来了点兴致,他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给他算过命,也不知道老祖宗的手艺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