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不过是个头重脚轻、好高骛远之人罢了。
言毕,陆天韵屈膝跪下,闭上双目。言道:“动手吧。”
归无咎略一思量,似有深意的言道:“陆掌门不需忧恼。死生一梦,不必介怀。”
陆天韵闻言微微一愕。以归无咎的为人,似乎不至于安慰一个将死之人。
下一刻,归无咎双拳一握,陆天韵身躯立被绞散。随着陆天韵被处死,方长翁、陈德海二人亡故之时并未出现的两气异象,再度呈现。
归无咎暗暗点头。陆天韵既是一派执掌身份,便当是同道中人。只是入境之前,并不相识而已。
转首望空中一望,归无咎淡淡一笑。立刻转身,返回宗门。
其实归无咎心知肚明,尚有两人在侧。
一人藏在左向明身侧,道行不在左向明之下,原本是作为伏兵之用。见左向明不敌,他索性来了个“灯下黑”的把戏,一直潜伏未出;另外一人,功行只较裘洪亭相若,在归无咎拿住陆天韵时,那人便乘机发力狂奔,亡命而去;归无咎懒得去理。
这二人是九重山门下,他留着有用,故意未曾出手。
……
丹心派,心湖玉筑。
一道遁光急速落下,势头极猛极冲,落地的一瞬,将地下凿出两个浅坑。
宁芸闻声打开门户,见得眼前之人,连忙挤出两分笑意,迎将上去,腻声道:“老爷……”
厉正诚却不答话,反手扯下宁芸衣衫。
宁芸反手一推,一个转身避过,娇嗔道:“老爷……”厉正诚和宁芸之间,这欲擒故纵的老把戏,可谓是驾轻就熟。
岂知这一回却变了套路。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宁芸已是被厉正诚赏了一个耳光,颊上五指通红,高高肿起。
三两下剥尽衣衫之后,宁芸被重重甩在榻上,背心生疼。
这一切,皆在他眼冒金星时,瞬息间完成。
厉正诚如猛虎一般扑上。
宁芸心中委屈,眼中泪珠泛起,正待使出撒娇弄痴的手段。只是与厉正诚四目一对,她却敏锐的觉出反常。
厉正诚喘着粗气,目光涣散无神。按住自己双肩的手掌力量奇大,几乎要将骨头捏断。更奇怪的是,厉正诚的身子,似在轻微发颤,好像刚刚经历了让他极为恐惧的事。
几个念头闪过,宁芸不敢妄动,就连房中手段也不敢施展。只闭上双目,默默承受厉正诚势若疯虎的折腾。
两个时辰之后,只听室外一声清响:“够了没有?”
声音极巨,震动屋瓦。
厉正诚一个激灵,僵住数息之后,轻轻抚了宁芸脸颊。然后直起身子,披上衣衫,快步出门。
门户之外,解宣呈冷冷一笑,道:“被吓破了胆,所以把头埋在女人肚子里?”
厉正诚长出一口气,淡淡道:“师弟的确是被吓破了胆。”
“不止被吓破了胆,过了今晚,师弟我便要离开晋宁道,闭门修身养性去也。”
此言一出,厉正诚料定解宣呈势必大怒。不料解宣呈点头道:“正当如此。解某亦要回返。略作收拾之后,与师弟同行便是。”
厉正诚愕然道:“当真?”
他之所以敢在师兄面前硬气一回,便是由于他断明了形势。侥幸脱险之后,不肯再拿自家性命开玩笑。如今除非其恩师亲至,否则再遣几个与解宣呈、左向明功行相若的,也无济于事。遭遇如此强敌,只要如实禀明于上,料想师尊也不至于为难,降下办事不力的罪名。
他知解宣呈素来自负固执,所以出言顶撞于先。最好激得他分道扬镳才好。没想到大敌之下,解宣呈也成了一个“识时务”之人。
既然解宣呈愿意回返,厉正诚立刻道:“方才师弟无状,请师兄勿要记在心上。”
解宣呈摆了摆手,静言道:“不过回返之途,须得绕一绕路。”
厉正诚心中一动,问道:“往何处去?”
解宣呈默然良久,并不直接回答,只道:“你看那归无咎,功行如何?”
厉正诚身躯一颤,脸色重又变得十分难看,道:“可怖之极。”
解宣呈面上狠色一闪而逝,咬牙道:“如此惊人艺业的明月境修士,只怕较之尘海宗即将继位的那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正诚闻言眼皮一跳,道:“师兄高明。其实师弟亦不甘心如此回返。能够借刀杀人,自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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