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起源调查明白之前,田信虽然有愤怒,可更多的是惊骇。
半夜要集中去做核算,做完回来再改。
半夜要集中去做核算,做完回来再改。
半夜要集中去做核算,做完回来再改。
短暂的温泉馆避暑活动结束后,田信又返回龙首原南侧的工地。
聚集此处的五万军民劳力不时有服役劳力更替,但总体建设速度却越发的快了。宅院、墙面、路面的施工,随着技术积累越发成熟,工作效率也就跟着高涨。
而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就摆在田信面前,无法回避。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为自己修筑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那么举行禅让典礼后,难道就要住到长安周边废弃、翻修的汉家宫殿群里?
临时征发、聚集计划外的劳力、物力去修建宫殿,自然会破坏现在的各项计划。
至于调动龙首原的劳力、物力转而就地修筑宫殿……这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只是不利于长安新城的修筑的计划。
在年初春耕结束动工时,根据当时预计能在年内修筑六座街坊,并完成两到四座街坊的地基、暗渠的修建工作。
可现在施工进度迅速,年内绝对能修筑好核心的八座街坊,并完成南部八座街坊的地基规划工作。
有今年成功的经验和技术积累,到明年可以征发七万规模的人力,这七万人力是轮番服役时能保证的常驻人力,也大半是今年参与施工、积累经验的熟练工。
所以明年的七万劳力能发挥出七年五万人两倍的效率……换言之,也只有明年才能动工、修筑宫殿。
而宫殿修筑又最依赖大型、巨型木材,这些木材的搜集、运输、预处理又占了很大的工程时间。
想要修筑一座气派能用,又不损耗人力恢复,那么这个工程时间就需要延长,最少需要三年时间。
明年、后年、大后年的下半年,这座宫城及配套的公卿衙署才能完工、使用。
禅让称帝后,却没有合适的宫殿入住……这是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事关国朝上下的颜面,也不利于树立新朝威仪。
再穷也要修筑一个标志性的宏伟建筑,这是向天下宣扬力量、权威的最好作品。
所以不能草率的修筑一座宫殿应付场面,可要花费三年时间的话又有些漫长……虽说把皇帝、先帝子孙都控制在关中,原来的大汉天子刘协也控制在手里,可就怕激发新一轮的叛乱,让休养民力的愿望落空。
急着代汉,就是为了解决名义问题,以避免更大范围的动乱。
动乱和各种不稳定会干扰民力的休养,这种看不见的损失,往往不逊色战争的直接杀戮。
因此在这个时间紧迫的关键节点,北府的人力、物力必须要转弯,从已经步入正轨、越来越快的街坊小城区修建工程中转移,去从头规划修筑一座宫殿及各种配套的设施。
可田信不乐意……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直接甩到雒阳方面的朝中诸公脸上,田信、北府都觉得棘手,他们自然也很是棘手。
宫殿、城池的修筑,最是消耗人力、物力。
曹魏重修雒阳前后耗费了四五年时间,断断续续的修筑也只是恢复了汉末城内的建筑,很多宫室遗址也只是清理了废墟,没有进行详细的修复。
也就魏国的邺都在这些年不断的增修中有一种国度的气象,再其他的都城、临时都城显得破落。
先帝在成都时,王宫是用现有建筑改建的,没有耗费宝贵人力去修筑宫室,改善生活居所;后来迁徙江都,各处宫殿、衙署也以简朴为主。
田信在关中更是休缓三年才开始征集人力进行土木作业,此前有劳力富余时也投入水利、道路等基础建设。
所以现在的难题就在这,不修宫殿就无法树立威仪,可修了宫殿会破坏关陇的建设计划……甚至修宫殿,也有些来不及。
说的严重一些,北府宁愿拖着,也不愿浪费、无节制的使用人力。
使人力保持活力,才能时刻有应对战争的准备和热情。
若是人力疲倦,有了宫殿来完成禅让……却因此失去对外的战争威慑力,以及内部对战争的热情,那么情况会更糟糕。
为解决这个问题,只好由诸葛亮出面,发挥拿来主义,先把曹魏在雒阳修复的宫殿重新进行检修、修补表面,以方便完成禅让典礼。
在雒阳进行禅让典礼自然不如关中安稳,因此要在雒阳稳妥进行禅让典礼,就需要进一步增加马超的权柄,使马超全面控制雒阳内外的卫戍、审查工作。
哪怕杨仪少府衙署的稽税部队,此刻也要暂时解除武装和编制,和其他衙署解散的武装力量组成施工团队,去修缮宫,以及在平乐观建造庞大的禅让台。
跟关中禅让不同,在关中的话,前来观礼、接受检阅的部队规模哪怕有十万之众,也会在轨道、渭水河运这两条快捷运输线路的保障下以相对低消耗的状态完成阅兵。
在雒阳举行禅让,那很多预期规划的部队就无法来观礼……现在的朝廷和北府,不是不能支付这笔军队调动的钱粮支出,而是很不划算。
这笔钱粮躺在各地府库里,那中枢就有随时发动一场平叛战争的战备、底气;可钱粮消耗无度,导致内帑空虚,自然会引发、刺激、助长某些人的野心,以及冒险精神。
所以在雒阳举行典礼,前来观礼、参加阅兵的军队就不可能太多,驻地太远的军队也不适合参加……这又会令驻屯关陇的府兵产生失落情绪。
而这种失落情绪引发的怨恨,自然不会倾泻于北府,而是要宣泄在提议的朝廷公卿头上。
换言之,目前提议到雒阳举行禅让典礼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可田信、北府拖到现在才让朝廷出面解决……自然是需要朝廷站出来背锅,以承受广大府兵的不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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