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不是庞林承担了巨大道德压力,给汉军主力来了个过河拆桥,指不定现在会发展到什么情况。
这次有郤揖、庞林釜底抽薪;下次丞相毁约,谁能拯救大局?
诸葛瑾没有多少情绪,在关兴、田信面前,不需要多余的神态……要的无非是一个准话,承诺,不是什么笑脸。
他很平静:“仆过武昌时,贺将军也如此质问。仆当众明言,此去江都是替江西、江东之众询问丞相,丞相若毁约,仆亦当与两江吏士同进同退,绝不姑息放纵。再者,仆以为,丞相与君侯志向类同,皆是以万民长安为念。”
诸葛瑾态度也很明确了,如果丞相效仿大将军,要搞类似的小动作,那诸葛瑾肯定与丞相对立。
关兴微微颔首,展露笑颜:“让子瑜先生为难了。其实这也是好事,若不是孝先兄长太过敬重公父,也不回使公父生出妄心。”
诸葛瑾也是点着头认同这种说法,只是依旧难以释怀。
他目光左右审视,打量:“君侯来虎丘,意在吴王宝剑?”
“不是,只是想给子瑜先生说个秘密。”
关兴指着脚下剑池说:“吴王墓口,已被池底淤泥堵塞。当年孙权就差月余时间,就能开启墓葬,获取神兵。”
“哦?当真?”
诸葛瑾不信,眯眼仔细打量剑池,剑池深在两丈左右。
前两次探寻吴王墓葬,都是挖土凿石,企图挖一条深邃地道;反正墓葬都是很大的,从哪里挖掘并不重要,只要挖通、找到墓室,以军队的人力,足以搬山,何况一座虎丘?
因此前两次失败的挖凿,扩大了剑池面积。
关兴左手压在腰间玄钢剑剑柄,看向剑池的目光中泛着一种漠然:“这是我与孝先兄长一同推论的,有八成把握。以孙权之恶,尚不能开启墓葬取得神兵,今后恐无人能出其右。”
见关兴又找话茬子讽刺孙权,诸葛瑾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剑池发呆。
关兴又说:“不日我就遣人恢复虎丘,此事就此揭过。”
诸葛瑾这才屈身长拜:“仆谢君侯大恩。”
这里挖掘盗墓的工具遗迹……就像钉在孙权脑门的钉子一样,不止孙权疼,诸葛瑾也觉得脸上有些疼。
关兴只是笑笑,转身回返,对跟上来的诸葛瑾又说:“我听兄长有意使阿嫣小妹与天水姜伯约订亲,此国家大事。有意使子瑜先生出使关中,代我贺喜。”
诸葛瑾又屈身施礼:“愿往,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我已备好大礼,会遣五百精兵押解。过江西时,子瑜先生可请贺将军出兵五百,随同押解。”
关兴说着转身,伸手搀起诸葛瑾:“我已成年,婚事非我喜恶能决定。还望子瑜先生转告丞相,请托丞相为我说媒。”
诸葛瑾似懂非懂,暂时不清楚关兴究竟有多少用意。
即猜测关兴与田嫣之间可能存在的感情,可又觉得不可能;还有请自己弟弟说媒,这算是安抚、示好的举动?
诸葛瑾思索片刻,问:“君侯可有中意女子?”
“呵呵,娶妻娶德,此事子瑜先生不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