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将这个皇帝囚在深宫里,饿上两天。
反正自家兄长说过,一个人水米不进的况下,三天才能饿死。
这年代里饿死了那么多人,经过统计,总不会有差错。
刘禅回头瞥视,目光轻蔑,似乎如田嫦这样出的女子,只会在意金银宝物、权势,有着强烈物,偏偏还被礼法所约束。就仿佛一团沸腾的油,明明遇到一点星火就会爆燃,可偏偏就被釜鼎兜住,难以突破。
而自己,与大虎之间,追求的则是纯粹的感,就连小虎,也是那么的可,如同自己妹妹一样。
可这一切,都没了。
田嫦牢牢记住刘禅的目光,袖中两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隔着厚厚脂粉看不出表变化。
刘禅感慨宣泄了许多沉在内心深处的绪,事前本有太多的心里话想跟这个新来的人说,可说到现在又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不过想一想,很多美妙的事也只有自己能领会,难以向外人说。
何况,就田氏这种粗陋家教和低出,自己说的再多,又能领会多少
遂收敛绪,刘禅突然从圆凳转正面看田嫦“陈公自从戎入仕以来威震天下,不知早年陈公在汉中,又是何等模样”
“陛下可知,孝先兄长胞兄”
“略听人提及,似乎与丞相同名。”
“是,臣妾年幼不记得太多旧事,可家中人都说阿亮兄长与孝先兄长兄友弟恭,孝先兄长自幼就与阿亮兄长同出同入。大家只记得阿亮兄长如何如何,不记得孝先兄长如何如何。”
田嫦说着露笑,回忆起童年时美好的记忆,随即笑容敛去“陛下生于权贵之家,自不知我等寒门苦楚。臣妾有兄弟昆仲十七人,至今只有五人,余者多成荒野饿殍。陛下,可见过饿殍”
见刘禅表微微扭曲,田嫦又低声问“陛下可知,孝先兄长父母、兄长病殁于南阳,为何孝先兄长不去寻找父母、兄长遗骸”
这是个许多人都忽视的问题,能思考到这个问题的人显然不会自找麻烦,去嚷嚷质问。
刘禅却是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恍然模样,用更厌弃、恶心的目光看田嫦。
田嫦见了也是赌气不做解释,虽不清楚太多,可也知道如今天下谁强谁弱。
这个田氏内部的小事,随着田氏影响力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很大谜团,这个谜团背后,极有可能是田氏家族的极大道德瑕疵。
见田嫦还扬着下巴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刘禅讥讽“久闻三辅大乱时,关中饥民以食人果腹。皇后家中,可是家传长远啊。”、
田嫦也反驳“听闻吕奉先夺徐州,先帝被困淮北,军中乏粮,营中吏士食死者,不知可算家传”
这个时候,突然寝屏风后面传来几声咳嗽,引得刘禅、田嫦惊悚。
刘禅猛地拔剑,颤音喝斥“是谁,出来”
随后,就见四名书写起居注的博士鱼贯走出,都脸色略白原来负责起居注的都已被杀了一茬,这些是新人,多少有些业务不精。
不敢再写,只好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