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熟,又能抓捕大鲸鱼改善生活的地方,只要经营得力,绝对比麦城、丹阳发展迅猛。
关键是,这个地方可以……抓番子做劳力,你在麦城、丹阳想抓都没地方抓!
没有血汗工厂,哪里来的国力飞升?
把番子抓来做工,说不好人均寿命还能有所提升。
被汉军、汉僮抓来的番子,肯定都是好命的番子,起码不会沦为番膏。
未来的时间被规划圆满,将人生的三五年时间留在广州,拓实这里的基础,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通过海洋辐射,这里的意义可比西征要伟大、深远的多。
反正有一点是明确的,自己海船造好,初步以汉僮、封君控制住广袤的疆域,能调动汉僮、土民人力、物力为己用时,那孙权的丧钟就敲响了。
等干掉孙权,期间孟达也应该能研究出大批量制造廉价车轴的办法。
只要车轴产量上来……那么闭门造车,再出门合辙就顺畅了。
铺设木轨,以马拉木轨车,困扰汉军的后勤就能彻底解决……曹丕的丧钟也就敲响了。
人力是伟大的,为了守护粮道,可以辛苦建立一次性的甬道;甬道都能建立,更别说铺设木轨。
不求几十里首尾相连的木轨,哪怕每段轨道七八里长,都是很了不起的创举。
工具、双季稻、海船、木轨车,新的时代在向自己招手!
当田信在海边踩踏浪花散步,思索未来战略走势时,庞宏骑着马儿哒哒跑来,在沙滩边上一跃下马,快步冲奔到田信面前,喘大气递出手中帛书:“公上!江都急递!”
田信翻出洁白帛书,有些反光,他眯眼审视,眉头紧皱:“可会有假?”
一共三份帛书,分别来自李严、廖立、关兴。
“不知,无从判断。”
庞宏瘫坐在沙滩,浪花上涌打湿裤子,抬头看田信:“岭南已定,公上宜回南阳,以应对不测。”
这是李严、廖立、关兴分别发来,通知田信,因汉口惨败,皇帝病重,让田信这里安顿兵马交割事务,做好返回湘州,前往益州的准备。
关兴顶替关平的侍中位置,回到江都朝廷开始履职。
另两位侍中张苞、马良正在江夏配合马超施行军屯。
换言之,大汉六名侍中,关兴、李严在中枢;张苞、马良在江夏,田信、廖立在忙碌征南一事。
理论上,四名侍中就能推动有一项廷议策令;公卿朝议后通过,再经过尚书台发布天下,这道政策就算成立。
不仅是政策,人事变动也在于此。即侍中廷议拟选,公卿朝堂复议,通过后由尚书台发布、落实。
这个施政流程,让田信感到很舒服,很亲切,暂时不想变动。
皇帝如果真病了,绝对满不了多久,可能现在已经作为小道、隐秘消息流传于江都朝廷,或各郡之间,也可能已经流向曹丕、孙权。
岭南开发离不开自己……新旧更替,自己若不参与,恐怕会直接引爆矛盾。
侍中廷议,公卿朝议,尚书台颁布这一措施是东征刘备遇刺时确立的临时应急体制,一直没有取消。
如果新君继位取消,改以其他的方式……那绝对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新君继位,最大可能性是相府、将府一起录尚书台事,由诸葛亮、关羽分别拿走尚书台的相关领导权,黄权这个尚书令会成为最后的保险。
那自己呢?
自己岭南的开发计划还怎么施行、推动?
自己的麦城、丹阳还能不能保住,能否正常运转,持续扩张?
清凉海浪一波波冲刷田信的赤足,庞宏见他始终发呆,又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