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田信笑说:“我曾听吕子明说江东有骁将丁奉丁承渊不亚于我,当时就赠名刺,请吕子明转送丁承渊。奈何转眼间江东背盟,我始终未能与丁承渊相见。今不知足下武艺如何,但一腔胆魄非常人所能及。”
说着田信从腰间抽出一枚槐木精雕的名刺递出:“他日将军若想弃暗投明,可持此物来寻田某。”
夏侯尚郑重接住,低头审视上面的楷书,微微颔首:“君侯书法造诣不在廷尉钟元常之下,可为南国表率。”
田信只是笑笑,就听夏侯尚说:“听闻我武皇帝所遗青釭剑经赵子龙之手转赠于君侯?此剑于公于私而言,对某家十分重要。君侯若愿割舍,某愿与族中兄弟凑千金相赎。”
众所周知,白虹剑算一口副手武器,青釭剑也是一口副手武器。
田信则遣人用紫铜打造了一副宽厚剑匣,剑匣横挂在腰后,里面除了青釭剑、白虹剑外,还有四口七十二炼战剑。
闻言,田信转手从腰后剑匣里抽出青釭剑,捧在手里细细品鉴:“此子龙将军贺我婚事所赠,休说千金,万金也不换。但足下既然诚意诚意索求,不如这样,足下与我对剑,能抵青釭剑而不断,你我就换剑。”
强化两次的青釭剑,换一口未强化同质量的剑,怎么算都不亏。
再说,北方有这样的神兵?
就算有……自己有强击天赋,哪怕两口剑质量一致,对方也挡不住。
如果真挡住,依旧是自己赚了。
夏侯尚将名刺收入腰间皮囊包裹,并后退两步,缓缓拔出剑:“此陛下所铸三剑之一,名曰华铤,赐我兄夏侯伯仁。剑长四尺二寸,重一斤十五两。”
见拔剑,夏侯尚的骑从又靠近,相隔二十余步,紧张关注。
田信不言语,反手一剑横斩,剑光一闪就倒提青釭剑推回内置绷簧的紫铜剑匣里。
夏侯尚勉强看清楚田信挥剑动作,随即铿锵一声,手中华铤剑一分为二,两尺余剑刃跌落一侧泥沙里。
他垂目无语盯着断剑,抿抿唇,脸色不是很好看。
也理解他,田信则说:“我军欲收叶县夏麦后撤归堵阳,我料魏军集结七八万之众至此,在等荆州军情。”
“若陛下亲征孙权,魏军必攻我。”
“若是如此,夏侯将军可回去告知汝兄,就说我军东征风雨难阻,乃必然之事。请他不要迟疑,欲战则速速发兵。澧水汇流处,他可自行扎营,我不做侵扰。”
夏侯尚将断剑入鞘,脸色依旧沉郁,拱手:“君侯所言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夏日酷暑,长久对峙无益彼此。不若早早一战定下胜负,各自回乡也好与亲友团聚。待明年粮秣充足,再点齐兵马厮杀。”
田信说着仰头,阳光灼目,眯眼:“夏日毒辣酷暑杀人于无形,我欲在六月前退军回堵阳。”
见夏侯尚不语,田信翻身上马领着十余骑朝南扬长而去,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大营轮廓。
“兄长?”
真正的夏侯霸凑上来,他伸手捡起两步外的断刃,皱眉不已:“青釭剑竟如此坚锐?”
他想到了同时铸造的倚天剑,查档案找出当时铸剑的工匠,重新研究当时铸剑技艺,兴许能有新的收获。
夏侯尚却长舒一口气,声音喑哑:“还以为此人识出我来……”
若是被田信掳走,在这个关键的时间里,足以坏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