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弱愚钝,实在想不通,陇西苦寒,又非匈奴看中之地,陛下为何要花费大力气,修建大道?就为了区区石涅,臣以为,牛车运送即可,咸阳今年不算寒冬,城中颇有柴炭,不需要那么多石涅取暖啊!”
秦人已经知道烧煤取暖,见顿弱以为自己运煤是为了过冬,嬴政用那日秦风看蒙武的鄙视眼神,看见龙座下的老臣。
“谁和你说,朕要石涅,是为了取暖,此物是制作天下第一肥,化肥之必需之物,怎么?此事你们都不懂?”
秦皇说化肥,满座大臣谁能懂?眼看见九州人杰,人人目瞪口呆,陛下抖了抖袖子,满脸都是夏虫不可语冰的神情。
“这,臣实在愚钝,没听说过什么化肥啊?石涅来自山间,黑黝黝的也能做肥料?”
“朕只和你们说,此物用在田地间,稻麦所得足足能够增长五成,怎么样,天下都用此物,明明土地还是那么多徒弟,朕可多得兆亿稻麦,这抵不上直道?”
众人听了陛下的话,虽然秦皇一向力压百僚,大家心中多少还是不服。
只是看着陛下神情,就是顿弱,也只是咽了一口口水,再不敢多问。
“修建直道的工钱,还是朕的内库出,你们的眼光,一定要放远,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把直道和天下奇石全部汇聚咸阳,如何看到天翻之变?”
嬴政站起身来,目视大风山的方向,一字一句沉声道。
“诺,陛下英明,臣等定当凛遵旨意!”
群臣一起躬身回话,李斯和赵高眼神碰撞了一下,两人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喜色。
入夜,咸阳城,宰相府邸。
李斯,赵高在一间静室中说话,胡亥在旁边的房间,搂着宰相府的美姬喝酒玩闹。
赵高挑了挑面前桌上油灯的灯芯,静室中的灯火,一下子闪烁了起来。
“赵佗又换了三个咸阳戍兵的统领,都是他的南军亲信,现在咸阳军马,除了黑冰台和影卫,都在我等掌控之中了!“
赵高对着李斯说话,李斯沉吟良久,摇了摇头。
“咸阳之变,还未到火候,我等甲马虽利,没有做下大事之机,一切都还是布局!”
“做下大事之机?”
“是,未有贫弱百姓民变,我等贸然动兵,就是趁乱伤了祖龙,天下郡守将军,又有谁能心服?”
李斯对大事显然想了很久,赵高听了他的话,一下着急起来。
“从去年开始,陛下的脾性一下子就变了,现在关中百姓,都说陛下乃是仁义之主,等着那些泥腿子造反,只怕等到我等被嬴政踢出朝中,都难发动啊!”
“呵呵,你说的,我又岂能不知,只是现在,情况有变,你没听到,今日陛下在章台宫说的话吗?”
“丞相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一定把征石令和修建陇西直道,只为化肥的事情,宣扬的天下知道,什么增产五成,一定要三十六郡人人都议论此事!”
李斯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