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是王老爷三舅家的亲表兄,沾亲带故的,现在老表舅爷的坟让人给挖了,岂能坐视不理!”
“你们可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苏云,这个梁子是结下了。你要拿命来偿!”
苏云说道:“且不说这王氏祖坟是不是被我弄毁的,光王昌其勾结北蛮巫士,通敌叛国这一条罪,就可诛九族!现在认亲戚,诸位是不是太不明智了一些?”
众人听了苏云的话,纷纷目露惊恐。
王氏那位老族长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你吓唬谁呢?什么北蛮巫士,我压根就没听过!”
夏侯策说道:“此事已经上禀颍州军府,当然刘县令也知道。至于夷三族还是诛九族,一切都要看颍州军府如何定论了。当然,夷三族估摸着是跑不了了。”
众人一听,立马色变。
“怎么回事?不是说王老爷是被苏云所害么?怎么成了通敌叛国了,这要是扯上关系,那岂不是……不行,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你别跑,你不是说你娘和王老爷是远方表亲关系吗?”
“谁说的,我娘是符州人士,跟王昌其那个老东西压根没半点关系,你们别瞎说啊!”
王氏族长一看跟随而来的族人纷纷撤离,强行稳住阵脚,说道:“你们两个黄毛小儿,以为这就想糊弄过去吗?分明就是你们俩个害死了昌其老哥,毁我王氏祖坟,你们其心可诛!”
“这位老族长,您今年高寿啊?”
“哼,老夫七十有七了!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点小把戏就想骗过我?定是想骗我等离去,可以溜之大吉!”
苏云笑道:“好好好,老族长既然觉得我在说谎,大可守在这门口,等到时候牵连入狱了,或许还真能光荣地葬在那王氏祖坟之中,反正您也差不多了。”
“你!”
“诸位还年轻的,自己掂量着看吧,反正死活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老族长,我那……那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走走走,什么破事。那坟头我压根就不知道,谁他么胡说八道,咱们老祖宗压根就不葬在哪里。”
原本群情激奋的王家族人,忽然之间,就一哄而散了,几个牵头的族老拉也拉不住。
“回来!都给我回来!”
“他骗你们的啊!”
苏云冷冷地盯着几个老头,“说!王家许了你们什么好处!煽动民意,莫要说你们到底是不是王家的人,就算不是,也难逃同党之嫌!”
“苏……苏案首,我……我我我们不是同党啊,我们就是王昌其同族的,都隔了好几代了,早就断了亲戚关系了。这……这……这这这……”
“哎呀,我们都是被他们老王家给骗了!”
“苏案首,还请您帮我们洗脱罪名啊。是那个王家的小子,他来村庄里告知我们此事的,还许诺……许诺我们死后可以葬在那风水岭上,这才……”
苏云看着几个糊涂的老头,冷冷道:“他若是自己有底气,何不自己亲自来,教唆你们来闹事,自己藏在暗中看戏,你们也真是蠢,生前的事都没整明白,就想着死后的事了?这么想死?”
“不不不,我们不敢。我们这就走,给苏案首添麻烦了,我们走……”
“苏案首,就当我们没来过。”
一听到要给王家背锅,这群憨厚的王氏族人们跑得比驴还快。
“这群愚民……”
苏云道:“你现在觉得他们是愚民,等真的煽动起来,这股力量,恐怖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夏侯策不以为然,“我不信。”
“不信拉倒。”苏云朝隔壁赵春秋家中走去。
“姚婶。”
“阿云,你快看,你来看这个。”姚娴激动地拿着一封信,擦着眼泪。
苏云本来还想暂时安慰一下姚娴,赵春秋虽然还没下落,不过应该是安全的,没想到这边已经有消息了。
“春秋写的?”
姚娴点头道:“是他的字迹,这下我放心了。”
苏云打开信,信中写道:娘,云哥高中书科童生,孩儿也要长志气,已去远方求学,勿念。儿赵春秋敬上。
“奇了个怪了,春秋要去求学,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这离家出走什么意思?”
姚娴双手拧着,心中大石落定,说道:“人没事就好。他若是真有那志气,去外面闯闯,做娘的当然开心。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姚娴擦了擦眼泪,朝灶台走去。
苏云将信递给夏侯策,道:“你给分析一二?”
夏侯策也学着苏云的口吻,将信往桌子上一拍,“不信拉倒。”
苏云:“……”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