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心中期盼王爷能知道消息,又盼着王爷永远也不知道消息,精神恍惚的坐在花园凉亭中,一坐就是个下午。
从艳阳天坐到月落星疏,瞅着暗处已早早亮起的灯笼,被风拂过的红绸肆意飞舞,天圆地方之说,屋檐将天划成不规则的形状,一个形状里只有那么两三颗星。
仆人们大气也不敢出,连来唤白依吃饭都不敢,可见平时积威盛重。因此除了白依所在的花园一块,都亮起灯笼,红绸也不似这般,想群魔乱舞的鬼影。
“我真的错了?”
白依受着夜风的凉,侵了寒气,说着话都带起心中的一片冰冷,却不愿意回去。
以前王爷没有归来时,王府中也都静悄悄的,可要说热闹也是真热闹,不比什么上街差许多,还清净。
王府的各个空院子收拾出来,从街上买些回来和仆人自个做些东西,院前支个小摊。
邀上群闺阁女子、公子哥们,拿了拜帖的人,还有让那些手里没活仆人们也可参加,只要不冲撞贵人即可,到也没人敢闹事。
就这样,吃喝随意,从支起得小摊头走到最后个小摊尾,赏月饮酒闻花香,乘舟泛湖至子鼠,方尽兴而归。
唯有那个总是用绸缎蒙面的紫魅站在凉亭一角,静眼看着所有人,深怕有谁掉进水里样,目光时不时徘徊在河岸边,盯得人浑身不自在。但时间一久,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蓝澈卖着些作用不是很大的药,到也不怕被人说坑,毕竟仙医的架子在那里,没有太多人知晓他少谷主的身份。
反而,当他是一个没什么名头小弟子,就算是这样,买药的人也络绎不绝。
“你不错,那是谁错呐?”花园的假山后面探出一只手,握着壶酒,懒洋洋的将酒洒在地上。“呸,呸,当这酒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爱喝,原想是买了假酒,结果红月帝都的酒亦是难喝。”
“你……青衣盗?”白依看着青衣苙幕之人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惊得失了声音。
“不是……不过,你是真眼瞎过头。没看见本座衣袖吗?本座……”来人伸手指了指衣袖,那上面绣着兰花,一只彩蝶围绕着飞。
“隐雪楼主!”白依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打断,她有什么能让隐雪楼主看上眼的东西?
此人明明穿着男鞋,却穿着女子的衣裙,讲着男人的声音,衣襟上别着粉色手帕……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男不女老妖怪,一只彩蝶天下行;
头顶青纱幕苙遮,粉帕在手无需怕;
掠尽天下守财奴,杀人夺宝都不干;
宝贝迎门供相送,手不沾尘不拈花。
为空伞炫舞不断,怕落人间花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