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婵接过药,取水煎熬,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宰予我站在一边,当年子修也是这副模样,他以为子修要死了,急得嚎啕大哭。
稍微喝了些药,子修状况依旧不见好转。老车夫心一横,道:“宰予我,走,带少主回去。”
“不用,”子修虚弱摇头,细声说道,“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
“宰予我,把少主背到车上去。”老车夫不顾劝阻,执意要带子修回草木部落。
子修强打精神,说道:“四爷,你听我说,我没事,休息一晚,明早去夏汭。”
“还去个屁,”老车夫瞪江月婵一眼,怒骂道,“当年子修他爹之死,虽说是太康和戎戍陷害,可你爹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又想害死少主。你们父女真是一个德行,白眼狼。”
“三爷,别说了,”子修试图劝阻,偏偏老车夫喋喋不休,说得江月婵无地自容,子修不由恼怒,竭声呵斥道,“轩辕辙!”
老车夫老泪纵横,道:“少主,老奴惭愧啊,惭愧当年没能尽职保护仲康,你要是出事了,老奴死一百回也对不起大哥的在天之灵。”
江月婵叹息一声,默默走远一些,她无法理解为何这几位夏王朝开国元老对一个草包死心塌地,听亓官云话里意思,那位姜北臣也一直在谋划,单单因为他是少鼎的苗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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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当真有高低贵贱?
老舟子踱步过来,审视少女,他年逾七旬,洞察人心,问道:“是不是好奇?”
江月婵点头。
老舟子说起一件小事:“前年子修是不是医死一批流民?”
江月婵点头,说道:“其实不怪他,那批流民死于疠疾。”
老舟子有些诧异,道:“难得你能理解。”
江月婵又说道:“可是,那些流民也是命啊。”
“你这是小仁,”老舟子目光凝重,说道,“疠疾,无人能治,草木子也不行,那些流民不死,自由之城将沦为死城。你说,死一些人和死所有人,你会怎么选?”
江月婵还是辩解,道:“可是,我听说以前有位游医能治疠疾,草木子大人应该也会。”
老舟子否决道:“那位游医,姓邓,与草木子是兄弟,当年与草木子争医术高下,输了,所以离开草木部落。草木子都治不了,何况是他?那个传言,无非是夏王朝和华胥联盟爱争,什么都得分个高下,所以杜撰此事压草木子一头。”
江月婵有些诧异,问道:“所以,子修不想让草木子名誉有损,才医死……才出了个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的主意?”
老舟子轻笑道:“明明是很好的主意,自由之城爆发疠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江月婵叹息一声,瞥一眼子修,印象略微改观,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
老舟子又将先前在河畔的对话复述一遍,听得江月婵满脸狐疑。
“子修在华胥,缺德事没少干,那是被人戳脊梁骨骂,”老舟子眯着眼,诽谤一句,宽慰笑道,“看人不能看表面,比如你们自由之城那位葛姓长老,衣冠华丽,却是禽兽皮囊。”
“姜北臣说过,改变别人的眼光比征服天下土地更难,这句话我倒是颇为赞同,”老舟子洞悉江月婵的心思,也没奢望几句话就能改变她对子修的偏见,倒是宽慰笑道,“这就是我们这些个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