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万分感慨,当个城主也不错,要不趁着还没走远,回去?
拂晓之后,车队再启程,准备北上。
后方有一队骑兵,领头的是江月婵。子修略微惊讶,莫非昨晚的美梦成真,江月婵是迎接自己回自由之城?
江月婵也留意到车队,并没驻留,连招呼也没打,呼啸东去。
姜获麟摸摸鼻子,啧啧嘴:“等了个寂寞。”
子修讪笑一声,问道:“你们猜这些人去哪?”
“去华胥呗,”姜获麟没好气,道,“帝子,要不你把绿耳借我,我赶在他们前头回去截住?”
舒礼与鱼书一同坐在马车上,将牛车腾给老兵甲,那匹跛马跟着羊。老兵甲难得发表见解:“是去东夷。”
“去东夷?”子修一脸狐疑,问道,“去东夷干嘛?”
姜获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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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兵甲,你怎么知道是去东夷?”
老兵甲故作高深莫测,等众人都回头等待答复时才说道:“不知道。”
姜获麟气乐了,道:“老兵甲,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表哥,我们不去塞北行不行?”鱼书央求道,那位云上鹰,箭术卓绝,还有谁能与之匹敌?
“要去,”子修手按在从曲正那里讨要来的木制器物,又回头说道,“不是还有老兵甲嘛,他能射杀穷羽,还杀不了穷羽的徒弟?”
老兵甲抱着剑,剑也裹着布条,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老牙。
老掉牙了。
姜获麟还打绿耳马的主意,说道:“帝子,这绿耳拉扯实在是委屈了,反正那位司马相父给你养了匹好马,不如你把绿耳送我?”
“不可以。”鱼书急忙劝阻,这绿耳马,哪能随便送人?
绿耳,绿耳,莫要念我。
泰山蛮女问道:“你当年在相山随司马相父养马,不是一遇狼,二遇虎,三遇病,司马相父怎么欠你匹马?”
不光彩的事被人抖漏出来,子修难得脸红,说道:“我要是死了,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当作赔罪,答应送我匹马。起初打算送那匹龙驹给我,结果我嫌弃龙驹屁股被咬了一口。后来他一拖再拖,比如那匹惊鸿,就送给江侯了。”
泰山蛮女一脸鄙夷,道:“真是好大的威风。”
车队越往北,数木越稀疏,地势逐渐起伏,行成连绵山丘,偶尔能见到戎人牧户在山丘放牧。
鱼书一脸欣喜,道:“这塞北好美,天苍地茫,遍地牛羊。”
“这塞北草场,每一寸都铺着尸骸,”姜获麟打破鱼书的美好印象,问道,“还美吗?”
鱼书小脸局促,瞪着姜获麟。
子修点头,扫视这片牧草生长、牛羊漫步、牧户放歌的土地,唏嘘道:“姜获麟说得没错,放眼天下,再没有一处被塞北更多灾多难。这片土地无数次易主,每一次易主,骨骸都铺面每一寸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