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安一挑眉笑道:“这飞星门无人了不成?那这李虎要是输给了这无门无派的寻常江湖游侠,飞星门在这交州颜面何存。”
白月儿也笑道:“怪不得我见那些个门派为何只是派自己门内弟子参加比试,原来是顾及这层面子。”
殷子安看着场内缠斗不休的二人说道:“这江湖游侠的实力倒也不容小觑,竟是凭着野路子入了一阳境的门槛,还与这飞星门的门主打得有来有回。往年凭借着在这问剑大会上展露头角的江湖闲散人士倒也不少,事后都成了各大门派争相收归的香饽饽,看来今年这第一场比试就要让各大门派为那秋后之争开始摩拳擦掌了。”
白月儿双手撑着下颌说道:“只是不知今年的问剑大会又是谁会夺得魁首。听说上次是位玉岚山孙家弟子,是不是就是死在柳巷的那位孙家家主?”
殷子安点了点白月儿脑袋笑道:“你丫头要不也上去试试,好歹混个广庭问剑魁首的名号来当当。”
“没意思。”
殷子安说道:“那要不我去?”
白月儿撇了殷子安一眼道:“你都天下第十了,还在乎这个?”
殷子安打了个哈欠道:“就是这般看着,真是无聊得紧啊……”
殷子安解下剑匣,自顾自入定引那剑气入体,白月儿见状无奈轻叹一声,瞪着两只眼看着场中。
第一场比试以那飞星门门主李虎的险胜告终,这位初入江湖的无名游侠经此一战虽说落败,但也好歹算是在这交州江湖打响了名声,在此之后不知又有多少江湖门派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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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来,尤其是那与飞星门本就有些间隙的宗门帮派,见到一个能与那宗主李虎打得有来有回的江湖后生,真是巴不得将裤子脱了只为将其收归门下,假以时日,让其杀上那飞星门去,把那昔日仇敌宗主李虎给踩在脚下做牛做马,岂不快哉。
在此之后的比试大都是些寻常争斗,不是一方实力强劲碾压获胜,就是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两相争斗你来我往,耍来耍去却都只是那些个寻常招式,看得人心急如焚、
两轮比试很快结束,来到第三轮比试,玉岚山的那两位免试弟子终于露出其庐山真面目。那道白色人影第一次登台,竟是引得台下阵阵惊呼。
在惊鸿一瞥见到那道熟悉人影的真容之后,白月儿慵懒的目光倏然精神许多,连忙拐了一旁入定的殷子安一下,害得后者强行断去那得之不易的剑气牵引,一脸幽怨地盯着前方。
“何事?”
白月儿指着那场中背对着二人的白色身影说道:“你看这人。”
殷子安漫不经心放眼看去,只见那道熟悉人影面对着台下的纷纷议论,缓缓侧过身来。
“白屏?”殷子安惊异道。
“玉岚山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白月儿认真说道:“白家叛变宗门一事已经传遍了这交州的江湖,白家家主白屏叛逃在外更是人尽皆知,眼下玉岚山竟然将那本该下落不明的白家家主这般堂而皇之的放上台面,看来是想在众人面前以问剑之法处置这位宗门叛徒,让白家在这交州江湖上彻底抬不起头来。不过话说回来,白屏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殷子安回想起昨日在广庭湖畔见到的那道熟悉人影,皱眉道:“怕是这丫头寻仇而来却反被孙家掌掴。”
二人仔细看去,发现白屏对面那人正是先前那位飞星门的门主李虎,而后者在见到白屏之后同样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以至于双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始交手。
南平王听得这看台上此起彼伏的阵阵议论之声,结合此前探听得的一些江湖传闻,大致猜出了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身份,扭过头看向那玉岚山宗主孙茂然道:“宗主这是……”
孙茂然听罢拱手道:“回南平王殿下,此人正是那先前叛逃在外的白家余孽。先前宗门处置叛变了宗门的白家众人,相当于自折宗门一臂,多多少少有损这宗门名望。此番将这白家余孽送上这问剑大会,一来是想借此将这白家的罪状正式公之于众,二来也是由此告知交州各方势力,本宗处置门人向来秉持道义公理,也算是警示门人。至于详尽如何,待此战之后自有分晓。”
一身白衣的白屏此时正立于那广庭问剑天试场地之中,面色苍白,神情悲恸。自打白家灭门以来,白屏放眼天地便再无至亲之人,生无牵挂,死又何苦?
看台之上是无数江湖人士的指指点点,耳畔响着无数人的谩骂嘲讽,在其对面的那位飞星门门主此时已经抽刀出鞘,一触即发。
可那又如何,既然那狼子野心的孙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事到如今自己要杀的也就只有那一人。白屏双眼微闭,掌心的两支银针缓缓探出。
未等那李虎出手,只听得一阵破空声起,李虎只觉得耳畔一阵尖啸呼啸而过,随即向着那看台之上远去。
两支银针,携雷霆之势,不约而同地向着那看台上的一人疾驰而去。
白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咬牙道:“公孙卫,今日我便与你共赴黄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