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欧阳靖闻言微恼道:“故人之子,一介商贾而已,不足为道,以后莫要再问了。”
欧阳修文连忙道是,不敢多话。欧阳靖岔开话题道:“那晚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欧阳修文自是知道父亲所问,欠了欠身子,恭声道:“孩儿愚钝,那晚人多眼杂,借故离席者竟有十数人之多,一时也无法确定何人相助那刺客。”接着一一说出这些人的名字。
“哦?”欧阳靖倒也不意外,有心考较儿子,便笑了笑道:“那依你之见,何人嫌疑最大?”
欧阳修文剑眉一扬,自信满满地道:“如今朝堂之上,与父亲政见不合,敌视甚深者已寥寥无几,孩儿据此仔细排查,嫌疑最大的也就三个,刑部尚书、卫国公和忠武将军乔君武。”见父亲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欧阳修文并不骄躁,斟酌着道,“刑部尚书柴兴素来与父亲不和,此乃众所周知,而当日来府的又正是他刚刚被父亲门下告发而罢官的二公子柴向荣。卫国公杨丰虽与父亲政见不合,却一直不大理会朝中之事,而且为人刚直,这种宵小之事,应不屑为之。只是那日来的是卫国公四公子杨现,此人好狠斗勇,平日里,他与二弟也没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此次或有可能是因怀恨在心……他们三人只有忠武将军乔君武是自己亲自来的,因为宫啸天的缘故,虽然他已被挂印闲赋在家无权无柄,可这正是成为他最大的动机……”
欧阳靖听得暗自点头,儿子分析得条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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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有据,又不偏不倚,当真是老怀安慰,只是不足之处还缺乏些为官之道,这跟他一直在朝中为官没有到地方历练有关。
于是点拨道:“柴兴此人阴险狡诈,确有可为。杨丰为人刻板,教子极严,想那杨现小子还没这胆量。而乔君武因得为父之便,其子才能安然弃武而从文,那日也是为父特意请来周旋各方军武之人,理应感恩。可修文你切记,为官之道,万不可直面其事,亲身涉险,这些人都是自己或者子侄身在其中,怎会冒然行事,留人遗柄?”
欧阳靖眯了眯本就细小的眼睛,缓缓道:“纵使不是主谋,但这也并不代表这些人没有嫌疑,借刀杀人者有,适逢其会的偶然也不无可能。”
不得不说欧阳靖真是老谋深算,虽然不是全对,但也相差不远。
欧阳修文直起身,躬身作了一揖,道:“孩儿受教了!”
欧阳靖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后,才冷声道:“嘿,别人能借刀杀人,我们又未尝不可?”
“为父遇刺,圣上厚爱,如今楚城人人自危,是时候该敲打敲打那些不识时务老顽固了。”
“父亲的意思是,借刀者反被借之?”欧阳修文聪慧至极,一点便知其中利害,“妙啊,这一来反而那些人要互相猜忌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说到这,欧阳靖陡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二弟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欧阳修文犹豫了一下,叹道:“修武自那日遭张家小姐逃婚,整日里流连花丛,青楼买醉。前几日更是为那青楼花魁秦兰兰赎了身,买回家做妾。今日倒是清闲了,领着一帮清贵子弟出城狩猎去了。”
欧阳靖闻言不悦道:“哼,为了个女人,这没出息的畜生。且不去管他,你去把董恩全叫来,我有要事嘱咐,宫里的那位,也该帮帮手了。”
欧阳修文正要起身离去,书房外传来下人的声音:“老爷,定远将军亲自求见。”
欧阳靖如同老狐狸一般嘿嘿笑道:“都来三回了,老夫也该见见这位便宜亲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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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通往南方的道路上,一男一女策马加鞭,疾驰而行,正是宫蓝烟和姜清。
宫蓝烟出身将门世家,不仅武艺高强,骑术更是精湛,姜清使劲狠抽了几马鞭,才堪堪追上,笑道:“想那欧阳靖怎也不会想到,是他的宝贝儿子亲自送我们出的城,哈哈!”
两人一番乔装打扮,混在欧阳修武狩猎的队伍里逃了出来。
宫蓝烟并未答话,咬着樱唇,绷着冷峻的俏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还沉浸在楚城的刺杀里。
姜清知道宫蓝烟心中所想,任谁滔天大仇而不得报,也不会好过,何况这次算是打草惊蛇,来日何时才能有这等好时机。
两人一路无话,马不停蹄,日行夜宿,几日后终于来到湖州边界。这是一条峡谷,道路窄小,两旁密林重生,姜清望着这弯弯曲曲,一眼不到尽头的小路,心中甚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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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