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白衣女子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说谎的痕迹,微微颔首,道:“我叫顾恺芯,医圣传人,此行下山目的便是济世救民,以证仁心。”
王熙细细品味她的名字,笑意盈盈道:“很好听的名字,顾姑娘,我不劝你放下手中的工作,但保存体力,养足精神,才能更好提高工作效率,这里的饭菜你可能吃不惯吧,我请你。”
王熙拿出空间戒指中在青山城打包的食物,取出一张桌子,十几盘菜将小桌子挤满,全是山珍海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将浓郁的药香都压下去了。
王熙笑道:“顾姑娘……额,这样喊起来有些拗口,我可以直接叫你恺芯吗?”
顾恺芯点了点头,她听着也觉得挺别扭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自然不会太过拘谨。
顾恺芯看到这满满一桌饭菜,确有些意动,一直忙活,连个帮手都没有,村民们粗手粗脚,根本帮不了什么忙,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这一忙,就废寝忘食了,王熙一提醒,她的肚子咕噜噜就叫了起来。
王熙在装备商城里一番搜寻,找到了一种可以化解疲劳的丹药,叫去疲丹,五个好感值一枚,王熙兑换了四瓶,也交给她,道:“这个丹药叫去疲丹,一颗下肚,一夜不倦,我相信姑娘应该需要它。”
顾恺芯有些讶然,道:“王公子,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如此慷慨?”
王熙粲然一笑,良心不痛道:“不必惊讶,我这人一向如此,性格最好了,我有不少好东西,就喜欢与人分享,我看姑娘顺眼的很,想结为朋友,自然不会吝啬这些身外之物,而且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不打紧。”
王熙拉了拉葛村长,道:“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姑娘用餐了。”
等两人出去后,顾恺芯看了这一桌子的饭菜,咽了一口唾沫,美丽善良的白衣天使,那也是要吃饭的呀,也喜欢美食,这些天天天喝白粥,吃咸菜叶子,过得比小师妹还惨,王熙这一桌饭菜,让她感到很满意。
她取出一根银针,一一试毒,江湖险恶,步步杀机,也无怪她小心谨慎了,发现都很没有问题,她摘下丝巾,期待的撕下一只叫花鸡腿,狠狠咬下一大口,用力咀嚼,满脸享受,一张美到连画圣都要惊叹的俏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见葛村长一脸黯然,王熙拍了拍他的背,道:“老伯,现在夜色已深,青山城里面绝大部分商铺应该关门了,五角黑鳞蛇的事明天再说,放心,我别的没有,银子取之不尽,如果靠花钱就能解决问题,那都不是事儿,你就把心好好揣着吧。将你们村里面发生的事和我说说吧。”
葛村长叹息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带着王熙坐在一边的草凳子上,王熙去取出一壶美酒递给了他,摆了一桌美味好菜,道:“我们边吃边聊。”
葛村长显然是个嗜酒之人,但他发现王熙身前并没有酒,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王熙道:“酒是给你准备的,我不喝酒。”
王熙笑了笑,作为一个品行兼优的高中生,他向来是烟酒不沾的。
村长开了瓶,美酒的香气飘出,饮下一口,满脸陶醉,准备开始聊天,王熙身后的小破屋房子的门突然打开了,顾恺芯走了出来,她神态间有些忸怩,带着商量的语气道:“额,王熙,你那还有酒吗?我有点渴……”
纳尼?……这妮子居然喜欢喝酒,看她才二八芳龄,怎么会喜欢这种味道又怪又辣的饮料呢?
要知道,即便是贪吃的小师妹,对美酒也是嗤之以鼻的,她居然会喜欢,王熙直呼意外。
不过,美女之求,岂可拒绝,王熙取出一壶美酒递给她,让她如愿以偿。
她自然瞅见王熙怪异的目光,小脸忍不住红了,感觉自己飘然不近的红尘的仙子人设有点崩了,但她是真的爱酒啊,人设崩塌就崩塌了吧。
她踏着小碎步,快速闪进屋子,急忙把门关了起来,好像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不到三息,屋子内就传出“咕隆咕隆”的声音,妈呀,王熙惊呼一声,酒有这么好喝吗?
葛村长灵活运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饮下一口好酒,老脸上飞起两团酒晕,缓声道来。
“这个地方叫溪水村,公子已经知道了,我们这里,古来一直是平安无事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有良田肥池,桑竹美树,靠溪而建,水粮丰足,祖祖辈辈生活幸福。”
“直到隆庆皇帝驾崩,新帝登基,一切就开始变了,这位新帝……苛捐杂税,暴政无德,压榨乡里,贪婪无度,村民们不仅银两悉数缴税,甚至过冬余粮都被强取豪夺,生活质量一下子降下来了,短短几年,我们过得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每年冬天,我们村都有些人挺不过来,一家老小活活冻死,或者饿死……虽然生活艰苦,但好歹没有遇到太大的灾难,直到一周之前,我们村里突然兴起了一股瘟疫,好几个村民都染上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多,村里的郎中都患病了,奄奄一息,我们都以为天怒降灾,忍痛宰了村里最后一只耕牛,向天祷告,乞求宽恕。”
“也许是感动了上天,我们村居然遇见了游历世间的医圣传人,她手段高明,妙手回春,很久就将得病者尽数医治,村里款待了顾姑娘,而她,也准备重新踏上济世救民的旅途。”
“哪里想到,一夜之间,六十七个村民同时中毒,顾姑娘说他们中了另一种毒,赶路只好搁下了,她调出妙药,稳住了村民的病情,但需要一味主药,也就是五角黑鳞蛇才能彻底根治他们。”
“顾姑娘告诉我们,这种蛇价格极其昂贵,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的事你也大概知道了,我们砸锅卖铁,带上村子里所有的积蓄,火速赶进城里,希望能买到这味药,后来便遇见了公子,公子是我们村的恩人啊。”
王熙摸了摸下巴,道:“村长对这件事怎么看?”
葛村长停止喝酒,陷入了深思,正要开口,身后的小破屋的门又开了,顾恺芯俏脸充血,显然有事羞于启齿,眼光频频扫向葛村长手上的美酒,不断向王熙暗示,给我酒,快给我酒!
王熙忍不住笑了,取出一壶酒递给她,顾恺芯大喜过望,道了句“谢谢”就火速钻进小破屋,“咕隆咕隆”的喝酒声又传了出来。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王熙这样想。
葛村长道:“溪水村自从困顿之后,我们就停止了每年一度的祭祀活动,一定是触怒了神祇,认为我们傲慢懈怠,这才降下天罚,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啊。”
王熙对他这种封建迷信思想也颇为无奈,道:“村长,真要是天罚,早罚你们了,为何偏偏是今日?你们停止祭祀已经有些年份了吧,此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啊,肯定有人躲在暗中蓄意对你们下毒手,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葛村长一脸无辜,道:“就我们这群穷山洼里的村民,能得罪谁啊?村里人一向宽以待人,以和为贵,绝不存在公子口中得罪人被报复的说法。”
王熙摸了摸下巴,那这事就玄乎了啊,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一次名侦探,通过蛛丝马迹揭露真相,逮住幕后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