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琨玉的伤倒也没太严重,只是破了皮而已,伤口也已经不再出血,说什么满头是血——梁万贯这龟儿子,真能危言耸听。
梁琨玉一进来,就连忙躬身道:“昭仪娘娘,您快随奴婢去乾安宫吧!”
文晓荼一愣:“皇上传召我?”
梁琨玉略顿了一下道:“反正……皇爷想见您。”
文晓荼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见红果已经取了伤药来,便道:“公公先涂些伤药,包扎一下伤口吧。”
梁琨玉急得直跺****婢只是破了点儿皮,不打紧!要紧的是皇爷那边等不得了!昭仪快些动身吧!”
梁万贯躬身道:“娘娘,您的辇舆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文晓荼:不是亲爷俩、胜似亲爷俩啊!
既如此,文晓荼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瞧这架势,十有八九是狗皇帝大发雷霆,梁琨玉这是指望她去救火啊!唉,老娘又不是真的宠妃!
虽然不晓得皇帝为什么事生气,文晓荼猜想,只怕多半是前朝。毕竟后宫就那么几个人,刺头不是出宫改嫁、就是打入冷宫,要么就是被吓破胆,早没人敢得罪狗皇帝了。
这狗皇帝啊,一生气就拿身边人发作,太狗了!
腹诽着,仪舆便已经落了地。
文晓荼:今天怎么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一路上梁大总管和梁小管领可劲儿催促抬肩舆的太监,那架势,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抬着。
梁琨玉到了圣安殿外,便压低声音道:“昭仪请进,奴婢在外边候着。”
文晓荼:还让我一个人去面对发火的狗皇帝?梁琨玉,你也挺狗的。
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起码该告诉,皇上到底为什么生气?”
梁琨玉愣住了:“皇爷没生气啊。”
文晓荼直勾勾瞅着梁琨玉的脑门子,没生气,你的脑门……莫非是自己撞门框上去了?
梁琨玉忙解释:“皇爷只是心情不好,喝多了,奴婢上去劝,皇爷才生气了。”
文晓荼眉头皱得能夹苍蝇,狗皇帝酩酊大醉+寻衅滋事?
我特么现在掉头走人来来得及吗?
梁琨玉忍不住轻轻推了推温昭仪,“您快进去吧,酒多伤身,您一定要劝皇爷千万不能继续喝了!”
文晓荼黑线:丫的你上去劝被打破了脑门,这会子让我去劝?这是嫌弃我脸上疤太少,想在我脑门上也添一道吗?
梁琨玉哭丧着脸:“奴婢伺候皇爷十多年,从没见过皇爷这样失魂落魄,这会子也就只有您能劝得住了!昭仪娘娘,皇爷对您可不薄啊!”
对我不薄?他没少坑我好伐?!
文晓荼被哔哔得耳朵烦,“知道了、知道了,我进去还不行吗?”——反正老娘不会劝她,狗皇帝喝死与我和干系?老娘巴不得当寡妇呢!
文晓荼抱着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进入了皇帝陛下用膳的西花厅,一进去,就看到满桌子山珍海味几乎没动,倒是青白瓷酒壶七倒八歪至少有十几只,狗皇帝也没有坐在椅子上,直接歪在一旁的坐榻上,整个人也没了往日里正襟危坐的样子,脸颊、脖子浑然一片紫棠色!!
好家伙,你丫的这是在扮关二爷吗?!
这酒气也真够重的,也不晓得到底喝了多少酒!瞧瞧那惺忪的醉眼,手里还拎着一壶酒,在往嘴里倒呢!
这厮连酒杯都不用了!
“皇上万福!”文晓荼走上前,规规矩矩行礼。
皇帝明昭睁开迷离的醉眼,眼神茫然地瞅着她,瞅了一会儿,才忽的认出来似的,他把酒壶随手丢在一旁,任凭壶中酒四溢倾洒,置若不见,对她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