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也真是的,怀了弟弟,也不早告诉我!”锦书公主小脸上满是抱怨之色。
文晓荼看着已是豆蔻之龄、宛若含苞花蕾的粥粥,孩子已经不小了……她却又要生崽儿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头三个月胎像不稳,不宜声张。”文晓荼也只能拿这个做借口了。
锦书歪头思索了一会儿, “怪不得娘亲最近温柔了许多……”
文晓荼额头暴起一根青筋,“我以前难道很暴力吗?!”
锦书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啦!”
这个小妮子!文晓荼心道,大约是最近总是犯懒,便也懒得训人、懒得揍人,所以表面上像是变温柔了。
“我现在懒得与你计较。”文晓荼哼哼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不许惹是生非,不许到处欺负人。”
锦书有些不乐意了:“人家哪有欺负人?”——她顶多就是偶尔公主脾气大了一丢丢……
文晓荼懒得理会, 兀自扒拉着手指头:“温家如今也除服了……”与她同胞的四兄弟要么官复原职、原本平调他职,基本上都走马上任了。
锦书点头:“前日听若渝说,二舅舅授荣禄大夫,已经去江南省任布政使了。”
虽说布政使正二品,但荣禄大夫是从一品,也算是平调了。虽不及海运总督位高权重,但起码不必常年海上漂泊了。
文晓荼点了点头,他大哥才能平庸,原先只是顺天府六品通判,如今袭了国公之爵,总不好再去做顺天府的小小四把手,便自请进了詹士府,为左春坊庶子。
詹士府是个很特殊的机构,主要负责太子和皇子们教育问题, 直接听命于皇帝, 算是东宫的嫡系班底,也因此哪怕官位不高,但却前途光明。而且教导太子这事儿, 分外清贵。
太子的亲舅舅去了詹士府,也算是两相欢喜了。
至于成松,稳重细致,去了礼部做员外郎。成柏去了顺天府,荣升四品府丞。
守孝结束,前途丝毫没有被耽误,这样的境遇,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尤其是延恩伯府,怕是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正在此时,秋桑嬷嬷神色凝重、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她敛衽屈膝,正要开口禀报,却看到二公主在侧,便连忙闭上了嘴巴。
“出什么事了?”文晓荼好奇地问。
秋桑嬷嬷这才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件,“延恩伯夫人递了牌子,并这封信——信里所书,实在令人惊异,还请娘娘过目。”
惊异?能有多惊异?
延恩伯能干出什么事儿,文晓荼用脚都能猜出来, 无非又是琢磨着想让温如珠飞上枝头。
文晓荼接过信,冷眼一扫,却陡然变了脸色。
一旁正在吃奶茶的锦书不禁露出好奇之色,“娘亲,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文晓荼深吸一口气,却还是胸中气闷不已,“你自己看吧。”——锦书也不是小孩子了,文晓荼思虑再三,还是将信递给了她。
锦书接过那云签纸,细细看着上头还算端方的小楷,不消片刻,小脸蛋飞快难看了起来,“她胡说八道!外祖母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