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汉不降营就在单于庭抢劫出了赫赫威名,都知道有一帮凶残的汉军在单于庭抢各种工具,而且过几天还会恶狠狠的过来把工具丢还给他们,随手再丢给他们几个有趣的小玩意说是赏的。除开始几个被惊吓的牧民外,其它牧民到都会乐呵呵的让他们抢劫。
就这样没几天不降营建起了简陋的营垒营房,平整出一块训练场地,更在靠近训练场边上建了个大土屋没事皆聚集在此闲聊。
期间李陵部每天定时送来粮食肉食,不降营毫不犹豫照单全收,大言不惭的声称是给昔日同僚面子。
对此单于与众匈奴小王们就象看小孩子打闹帮乐呵呵的毫不在意:反正是李陵手下,他都不在意,其它人自然也没啥可说的,再说就这百十号伤残人又能搞出什么事呢?
自从不降营建立起来后,挛鞮刘就开始隔三岔五的领着一帮匈奴少年前来攻营,自称是汉匈不两立誓要踏平不降营。起初不降营众人伤势未愈行动不便数次吃亏,被挛鞮刘领着匈奴少年们骑着马操着木棍追打,随着众人伤势渐渐恢复,匈奴少年们就败多胜少,屡败屡战。
这天挛鞮刘又领着一帮少年前来攻营,老常远远的看到挛鞮刘一脸谄媚的对着身边一个漂亮的女孩讨好着就大声喊起来:“挛鞮刘,你身边的那位美丽的姑娘就是小兰兰么?”挛鞮刘一听顿时大急悄悄向老常拼命做手势希望他的毒嘴不要出自己的丑,不想老常根本不理他继续叫喊:“难怪当日你在汉营连续打伤我们几十个人拼死也要冲回去见她,果然是个天仙般的女孩。”挛鞮刘听罢长舒一口气,故作悲愤:“唉!你们仗着人多,不是好汉。”言毕悄悄的对老常竖了竖大拇指,心中顿时觉得这老常真是个好人,哪里还记得他之前是怎么样一个毒蛇模样。
两个多月下来众人早已学会一些简单的匈奴语言,刚才两人的对话大伙早听的明白,于是皆纷纷附和:“这挛鞮刘为了小兰兰连命都不要,连败我们几十人,最后力竭被一个叫陈雷的无耻之徒偷袭才被擒。”挛鞮刘最是对被俘之事耿耿于怀,回去后任谁问都闭口不说,有好事者询问投降的汉军,他们亦是闭口不谈,这事已经是匈奴人心中最大的不解之谜。今日经不降营汉人的亲口诉说使得众匈奴少年顿觉恍然,难怪和这帮汉人打斗的再狠,事后他们对挛鞮刘仍然很友好。于是望向挛鞮刘的眼光愈加恭敬起来。
“那个可恶的陈雷在哪里?”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响起,小兰兰拍马冲到了汉军阵前大声质问。汉军听闻后皆往后退,将陈雷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就是你!是你偷袭我家挛鞮哥哥。”小兰兰用马鞭指着陈雷愤愤的不平;
陈雷此时欲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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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兄弟就是拿来卖的这句话,咋在淳朴的古代也一样是真理啊!”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挛鞮刘突然挤眉弄眼的舞着棒拍马直冲自己而来:“小贼我们再斗一场!”于是一场恶战从马上打到马下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待一切尘埃落地只见挛鞮刘威风凛凛的用棍子斜指着被他打趴下的陈雷说道:“小贼,服了没?”得到满意答复后又眉开眼笑的望向小兰兰,从小兰兰的崇拜的目光中挛鞮刘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故作豪爽的一挥手就在众匈奴少年的簇拥中转身离开,回到马前忽又想起什么,将战马带到陈雷面前又将缰绳丢给陈雷道:“罚你以后给我放马。”而后跳上小兰兰的战马搂着她的腰拍马走了。
单于对李陵及其部属一直优厚有加,除将原李陵军的汉军尽数交给李陵外,还命人对其给养优先供给。言谈举止之间对这些归降汉军也非常尊敬,一直说这些都是虎贲之士,自己是得到长生天的眷顾才能得到他们。这让李陵及随他投降的汉军们都非常感动,不少人从原打算假投降以后伺机逃走慢慢的变成随遇而安。
对这部不肯投降的汉军单于从不表态,只是常在王帐内驻足远观不降营的动静:对于他们建立营房,平整场地与挛鞮刘的娃娃兵对战。单于一直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直到这些汉军将送给他们的匈奴寒衣扯碎缝补在破烂汉军军服上单于开始凝重起来。对此单于曾经私下和左贤王谈论过:“如果这样情况下都不能让这些汉人归降,那我们就不要梦想征服汉人了。”
不久左贤王命人不得给不降营送给养,想看看这帮汉军还能坚持多久,不曾想这帮汉人人立马组队出来抢劫,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是就食于敌。你要派人去威吓警告他们吧,他们伸长脖子让你砍,还说:“虎落平阳,现在赤手空拳随你如何。”无奈之下只得恢复给养。
一日单于与众匈奴小王们在王帐内饮酒作乐,酒热耳酣之际突然有个匈奴小王指着远处不降营内冒着寒风操练的汉军赞叹起来:“这帮汉人真让人佩服,不像某些贪生怕死之辈。”言毕有意无意的往满脸羞愧的李陵看了一眼,正待要继续再说些什么,一只酒杯迎面砸在他的额头顿时血流满面。只听单于一声冷哼:“李陵将军若不是为了救他们岂会投降于我?”言毕单于又随手拿了一杯酒对李陵示意:“粗人乱语,李将军不要见怪”言毕一饮而尽,李陵见状亦轻叹一声将杯中酒饮下。“当日韩将军战死,李将军被我等俘获但并未投降,”单于缓缓环顾四周的对众人:“直到为救汉军伤员才跪地请降,这是义士非贪生怕死之辈。”顿了顿单于看着李陵玩味的笑了一下:“李将军,我知你是假降,随时准备找机会回归汉庭。”这话一出李陵脸色巨变,匈奴小王们纷纷探手拔刀。单于却用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不要莽撞而后真诚的看着李陵声音缓慢而清晰:“匈奴与汉皆炎黄血脉,就如同当初齐国与楚国一般,我观汉人皆我同族只是汉人将我等作为蛮夷。我等蛮夷不会将自己的兄弟丢给敌人而不去救援,我等蛮人不会认为自己兄弟被俘就是背叛。”言毕单于用手指向不降营沉声问道:“按大汉律令,这些被俘不降的汉人是以什么样的罪名处罚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恨恨的大声吼起来:“以降敌论处,家人为奴,家产罚没。”言毕大哭。众人观去原来是前不久投降的汉军都尉李绪。不待众人劝解,李绪尤自恨恨:“我与李将军一样是力竭被擒,可刘彻老儿知我战败就索拿我家人,听闻我被俘未死就立即杀了我全家,说我投降匈奴。”看着脸色惨白的李陵又补了一刀:“现在李将军的家人必定亦被索拿,只要刘彻知道你还未死,你的家人就必死无疑。”
李陵听罢朝南跪地痛哭拔剑就欲自刎却被匈奴左贤王一脚踢掉长剑。左贤王恨恨的对李陵大吼:“你死了,现在跟着你的一千多人怎么办?”言毕转身回座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李陵跪在那里。
一声长叹一位匈奴小王出来把李陵拉起安置回座位沉声劝解起来:“大汉强盛但不容人呐。当初我父与汉军作战被俘投降,单于并不怪罪反而善待我们的家人,告诉大家是他对不起我父,而不是我父对不起他。许多年之后我逃回匈奴立即得到单于重用。”这位名为卫律的匈奴小王接着又道;“大汉皇帝除了砸钱奖赏就是砍头,从来不考虑前方将士们,他只想要他的面子。”
李陵此时心乱如麻,被单于揭穿心思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众匈奴小王们将他心中最害怕面对的结果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彷徨间李陵望向单于,见单于对自己微微一笑:“也罢,既然李将军一心想回汉,我也不强留。现在已入冬,你的人伤势还没有痊愈,现在回去定然尽数折在路上,等来年春天我让李将军回汉吧。”言毕亦不再理睬李陵吆喝众匈奴王饮酒作乐,只留下惊疑不定的李陵兀自发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