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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祈铃木

“我刚才说了,在这个季节祈铃木是不该出现果实的。一旦在夏季结果,那么很大可能是它感染了一种名为‘蒂蕊芯’的病——由日诺朗洲的著名植物学家海莲娜·蒂瑞最先发现。

“这种病会导致祈铃木的组织逐渐坏死,营养分配不均匀,从而使它提前结果,而且果实会比普通果实要甜。虽然这样看起来是好事,但这样一来叶子的颜色会先出现异常,然后开始枯萎,再蔓延到枝干,最后该树木就会死去。而且比起正常树木结果期可以长达两个月,这些果实最多也只能存留四十天。”

真不愧是叶二公子,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属性没有遗传性,但叶家绝大多人却都是木属性的,自然也包括叶长安——万年的生物年级第一。他们历代从属的职业都与生物有关,帝国最著名的植物学家之一叶戎冬便是叶长安的舅舅。

“真不愧是公子长安啊。”江鹤颜恰好把路易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路边随便一棵树都能观察到这么多细节,在下实属佩服!”他装模作样地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叶长安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墨绿色的校服外套在微风中轻轻飘荡。“这株祈铃木寿命将至,因为凡是患了蒂蕊芯的植物,几乎没有可能存活。等它死了,园丁们会收集它的种子,重新栽培新的植株。”他走到那棵树下,抬头仰望,然后做出了一件大大出乎路易意料的事——

“啊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你要是这样最起码把校服脱掉啊!”

江鹤颜在一旁哇哇乱叫,就差扑上去暴力拆解叶长安的衣服了。而浅瞳的少年此刻已经伸出手去,掌心有朦胧的光浮动,白皙的手指轻轻包裹住了一颗果实。

然后一向矜持典雅的公子长安把那颗果子摘了下来。

“非人哉,非人哉!”江鹤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有辱颜面啊!你这般劣迹,这叫星源学院情何以堪?”

那颗圆形的浅红色果实在叶长安手掌里静静地躺着,一如他本人一般淡雅。“无妨。”叶二公子依旧只是淡淡地笑,浅色的瞳底映出碧蓝如洗的天空,“这是为它好。过多的果实不仅会吸收所有养分,久而久之更会压断枝干。再者,祈铃木是一种很特殊的植物,生了病果实反而会越甜,而且对人体毫无伤害。”

“可是,就算这果子很甜,你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番不文明行为啊!”江鹤颜有些紧张地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行人,“万一有人告发了我们怎么办?都跟你说了好歹先把校服脱掉啊。”

路易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大大咧咧地安慰道:“怕啥,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哼,我看哪个家伙敢去告发我们,看我不揍死他!”路家少爷的思维一向很直线。

“问题是这次干这种事的根本不是我啊……我为什么要背这个锅……”江鹤颜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嘟囔着,“我太难了……”

“放心,你本来就是男的。”路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慢悠悠地回答。

叶长安向江鹤颜递出那个果子。江鹤颜瞥了他一眼,又偷偷摸摸瞥了来往的路人一眼,勾了勾脑袋,半晌才缩着肩拿起了果子,又迅速往怀里一揣,好像这是一场不干不净的交易,生怕被人看见了似的。

叶长安看着他既爱又恨地捧着那个果子,微笑着道:“祈铃木名字的来源就是源于它的果实。它的果实刚成形时是淡红色,彻底熟透了就变为深红色,具有很好的医疗效果,尤其可以治胃病与眼疾。人们经常会在树上挂很多祈愿的福条,一般都是红色的,远处看很容易与果实混淆,因此这种果子被称为‘祈铃果’,久而久之这种植物也拥有了同样意蕴的名字。”

一阵风拂过,吹起人们的衣角,吹得满街的祈铃木都开始晃动,而唯一一颗结满果实的树上居然发出了风铃般清脆的碰撞声。

这确实是路易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往年市精英赛的时候祈铃木根本没结果呢。满树红彤彤的球状果子摇曳晃荡,相互撞击,宛如调皮的精灵,“叮咚”声不绝于耳,仿佛是精灵手中串着的银铃铛。这种果实的果皮居然是……脆的?他算是有点明白祈铃果的“铃”是什么意思了。

“唔……”他摸了摸下巴,此刻满树都是清脆至极的铃铛声,宛如天籁,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心动了。”他扫了一眼正被江鹤颜紧紧攥在手里的果子。

叶长安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他浅浅地笑着,转过身又从树上摘了一颗果子下来,递给路易。

路易道了谢,接过果子,一入手便吃了一惊。祈铃果的颜色看着是偏淡的红色,其实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透明红’,内部几乎如水晶般晶莹,有红色晕开,仿佛在流动,如同一滴镶嵌在水晶里的红宝石,美丽至极。

他微微握紧了果子,有刺骨的冰凉穿透他的指尖。祈铃果的皮果真的是脆的,不,不能说是脆,而是一种玻璃质感,就仿佛他握的不是一颗果实,而是真正的水晶球似的。若不是空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甜味,他真的会怀疑自己握着的不是水果而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玻璃球。

“尝一口吧。”叶长安仿佛一位热情的推销商,大力推销着他家种的水果,“相信我,你一定不会后悔的。虽然祈铃果很常见,但大多人都会用它们来治病,反倒是用来吃的不多。不过我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生病的祈铃木的果实是最有营养的了。”

路易和江鹤颜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捧起果子小心地咬了一口。霎时,冰凉的果肉在舌尖化开,如同暖阳下的冰晶,松脆的果皮破碎,果汁肆意流淌,在唇齿间留下不可言喻的香甜。

“兄弟,我错怪你了!”江鹤颜一边大口大口地啃着果子,一边含糊地对叶长安道,“这玩意居然真这么好吃!”

对方脸上挂着微笑,双手一摊:“那我再给你们摘一点吧。”说着就转身走到树下,手指轻轻环绕在一颗祈铃木上。

路易本不想欠他人情——贵公子之间的友谊多半是建立在交易上面的。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另一个声音却忽然在三人身后响起。

“喂,那位同学!立刻松开你手中的果实!”

路易回头一看,但见一身形彪悍浓眉大眼的大汉正匆匆往这边赶来。他身上藏蓝色的制服充分表明了这是一名负责巡逻的警卫。

叶长安非常顺从地放下了手,却笑容依旧,面对比他高一个头的警察,眼里没有半分尴尬或胆怯。

“哪个学院的?”那名警卫大声呵斥道,“你们院长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摘果子吗?这属于偷盗行为!”他异常严厉地瞪着三人。

江鹤颜缩了缩肩膀,飞快地躲到同伴身后,嘴里小声嘟囔着:“我没有摘我没有偷……唉我就说先把校服脱下来啊……”

相反,路易和叶长安二人却镇定自若。他们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平日里集恩宠光耀于一身,又怎会怕区区一巡警?路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叶长安则微微欠了欠身,声音温润如玉:“我只是在帮这棵树减轻痛苦而已。”

巡警一愣,显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公子长安抬眸一笑,瞳底闪着浅色的光芒:“据我所知,这棵祈铃木的叶片呈现不正常的颜色,而且在这个季节结果,多半是患了一种名为‘蒂蕊芯’的病。果实太多不仅抢走了养分,还会压断枝条,反正最后总要坠落的,那为何不趁果子还甜的时候就把它吃了呢?”

那警察一脸迷茫,被叶长安的解释说得更加晕头转向了。他最终决定不再和这几个小孩子玩语言游戏。清了清嗓子,他把眉一横,沉声道:“我不管你如何狡辩,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摘了果子的。”他的目光落在墨绿色外套上的五芒星上。“原来是星源学院的学生。你们是几年级几班的?我会把你们的盗窃行为报告给你们院长。”他说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路易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六年级七班路易,路家独子。”

叶长安紧跟着道:“六年级七班叶长安,叶家二公子。”

江鹤颜夹在他们中间,吐吐舌头,缩了缩脖子。

巡警额上的冷汗“唰”地就涌了出来。敢情这居然是路家和叶家的少爷!这两家都是帝国南端最有名的家族之一!而他、他刚刚居然……

威风的外表瞬间消失,这名警卫的态度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他拼命想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啊,二位少爷,真是对不起!是在下眼拙了,无意冒犯!”

路易和叶长安看着他,皆是一脸微笑,一个张扬,一个温和。最后还是那个巡警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二位少爷,我那个……小人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赔偿的……要不……我送你们一根福条?”他满脸通红,冷汗涔涔而下,硬是憋出了一句话。

路易压根就懒得回答,反倒是叶长安淡淡地笑着,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于是那巡警从怀里摸出两条大红色的福纸,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二人——很明显他自动忽视了被夹在中间的江鹤颜。

江鹤颜满脸都写着“委屈”二字,可怜巴巴地说道:“为什么要忽略我……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人吗……”

巡警仿佛如梦初醒,赶紧又拿出一根福条递给了他。“那……二位,不,三位少爷,小的先告辞了……”他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向后退去,还不忘深深鞠躬。

等他逃也似地消失在远处,路易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真是可笑的家伙。”把玩着手中的福纸,他颇为不屑地“啧”了一声:“就这破玩意儿?哼,我没去反告他诬蔑就已经很仁慈了。”

“好歹也算是赔礼嘛。”江鹤颜同样在抹着冷汗,“呼,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万一真被院长知道我们就要被请去喝茶了。”他把红色的福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东西真的有用么?难道祈铃木上面真的有什么神仙?”

“谁知道呢。”路易无所谓地耸耸肩,不以为然。他从来不信神明,对于某些狂热的信徒,他向来嗤之以鼻。

然而很不巧,他身边的叶公子就是一位信徒,信仰着植物界的神明——六御蔚帝。不过他并不恼怒,只是笑笑,温声道:“万物皆有灵。”

江鹤颜四下张望了一番,又摸了摸口袋,嘴里嘀咕:“真是的,就给纸不给笔,差评!”他有些懊恼地看了看手中的福纸,似乎很是遗憾。

叶长安却仍旧笑容满面:“不慌,我自有办法。”他快步走到街道旁的草丛里,捡起一根枯枝,轻轻吹走了上面的尘土,又转身走了回来。

“你要干吗?”江鹤颜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二公子并不回答,只是将自己的福纸递给他,说道:“帮我拿一下。”

江鹤颜“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接过福条,双手捏着两端悬空展平。叶长安挽起右手的袖子,露出一截堪比女孩的白皙手腕,五指轻轻握在那根枯枝上。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树枝的周围却瞬间浮起一层朦胧的浅绿,仿佛枯木逢春,生机再现。他淡淡地笑着,优雅地提起“笔”,然后缓缓落在展开的福纸上。

凡是树枝点到之处,有一层黑色在红纸上晕开,竟与墨水并无两样。叶长安写的是楷书,一笔一画都工整至极,顿笔明显,笔锋有力。那看似不起眼的枯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如同一条蛇般柔软却又不失韧性,竟是有种毛笔的感觉。纤细的手腕轻转,叶长安宛如一位书法名家,在福纸上绘出墨意淋漓的大字,衣袖在风中翻飞。

酣畅,洒脱,简单的动作中蕴含着君王般的傲然。

最后一个飘逸的弯勾,公子长安缓缓放下“笔”,唇角含笑,有浅色光芒在瞳中闪烁。

大红色的福条上,有两行工整漂亮的黑字印在上面:

岁月静好

安然若素

“祈福、祝福皆可。”叶长安淡淡地笑着,“愿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路易看着他从江鹤颜手中接过福纸,转过身小心地将它挂在那棵结满果实的祈铃木上,用福纸顶端的红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清风拂过,吹来浓浓夏意,吹得满树的果子随之晃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那长长的红色福条同样在风中飘荡,在翠绿的树叶中若隐若现,上面墨色的八个字是如此惹眼,却又如此优雅。

在叶长安的劝说下,路易和江鹤颜二人都各写了一句话。遗憾的是他们不是木属性的,因此无法“驾驭”那根枯枝,只得由叶长安来代写。

路易既没有什么想祈福的,也没有谁想祝福的,便很是随意地写了一句“时光清浅,岁月嫣然”,这是某个不知名的网友发布在网上的;反倒是江鹤颜,一改往日的随性,一脸凝重地思索了很久。

叶长安握着笔,非常耐心地等待着他。最后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很慢很慢地开了口:“我……我想写……”

“这么忸怩干吗?”路易撇撇嘴,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想写啥就直说!”

江鹤颜难得红了耳朵,支吾了半天,最后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说道:“写、写……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脱口而出。

“噗!”路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你你……”他被呛到了,开始咳嗽起来,“我说,你那个‘你若安好’的‘你’……”他一脸坏笑地凑近江鹤颜的耳朵,低语,“是谁啊?”

江鹤颜梗着脖子红着脸推开了他:“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你,你……你管我!”

路易也不恼,只是大笑起来:“好好好!兄弟你终于要脱单了,我由衷地为你感到欣慰!”

“欣慰个鬼!”江鹤颜一边悬空铺开福纸一边回嘴,“哼,我怎么不能有喜欢的人?你个少爷天天被美女围绕,当然不懂我们凡人的心思!”

路易非常无辜地挠头:“啊我有么?我都不知道我天天被美女围绕嘞!你看哥们我都单身多少年了,也没见着哪个好看的姑娘对不对?”

然而这却是彻头彻尾的假话。自从路易在十一岁生日时从父亲那儿得到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后,凡是不用上学的日子,他就成日开着车——是的他用零花钱雇了一位教练,然后花了一个星期学会了开车——在天忆市里四处兜风,大街小巷他全都去过,甚至……

可能还去过一两次酒吧?

不不不你们可不要瞎想,高贵的路家少爷怎么可能会去干不好的事情呢?只不过是去喝了几次酒而已顺带泡了一下可爱的小姐姐而已啦。虽然他是未成年人,然而他只需出示一下家族证明,酒吧保安就无人敢上前拦他。

说句实话,路易其实对酒吧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他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因为某种被人称作非常高冷的气场,于是就不明不白地被某个小姐姐给勾搭上了——其实他当时只是边喝着一杯琴酒边在为明天的理论考试而发愁罢了。

回想起来那个小姐姐还真的蛮漂亮的呢,恰好是那种他会喜欢的类型。她那年十八,即将毕业,从隔壁桌子走过来非常大方地请了他一杯鸡尾酒。贵公子的修养让他无法拒绝对方,于是年仅十四的路易只好迫不得已谢过了她,并谎称自己已经十六岁,是某某富人家的子弟——当晚他就给管家打电话收买了那家富人。

从那晚以后,他便天天开着车带着她在城市里兜风,从南边的钟楼到北边的日不落街道,从东边的月湖到西边的燕柳堂,天忆市里几乎所有景点他们都去了一遍。有时候换她来开车,路易戴着墨镜坐在后座,两人就在街上毫无目的地四处瞎逛,春风拂面,吹得二人皆是心神荡漾。

那是路易第一次谈女朋友,然而他却忘记了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来自日诺朗洲,却自幼生活在特拉格洛帝国,与本土人并无两样。她有着一头鲜艳的亮红色长发,非常显眼——与那辆法拉利的颜色异常相似,仿佛那车就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五官挺立,有着令人为之倾倒的异域风情。他依稀记得她来自日诺朗洲的某个普通家族,名字里有个“娜”字。

但是啊,再后来,两人就分手了。好像是她先提出来的,路易记不太清了。那天他们正开着红色的法拉利,绕着月湖无所事事地转圈。她开着车,嚼着口香糖,忽然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路易半躺在后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为什么。她也不回头看他,就是笑笑,说不为什么,我很喜欢你,但我们必须分手了。路易就“哦”了一声,也不去追问,很平静地答应了。

后来天黑了,他送她回家。两人像平常一样道了别,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她就转身走进了那栋屋子。那天晚上路易一个人开着车在城市里行驶,拒绝接听管家打来的电话,把这几个月来两人去过的所有地方又再去了一遍。月亮从东边慢慢移到西边,最后在曙光之下消失不见。路易在凌晨终于返回了家中,把车锁在车库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开门上楼回房。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挽留她,不追问她原因。大概……大概只是单纯地不想吧?他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答案他其实并不想知道,于是他保持了贵公子的风范,很理智也很平静地与她告了别。

后来他也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没有一次能像那个在酒吧里碰到的小姐姐那样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短短几分钟,路易的思绪已不知飘到了何方。

“好了。”叶长安温润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捧着江鹤颜的福纸,将它挂在树枝上,上面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八个字墨意盎然。

“你到底喜欢上了谁啊?”路易再一次不怀好意地问道,恢复了原先的谈话。

江鹤颜只是梗着脖子拒绝回答。

三人站在祈铃木下,抬头仰望。满树的翠色映得蓝天更加干净,徐徐清风中清脆的风铃声不绝于耳,响彻天际。那三条红色的福条便在满树晃动的祈铃果中飘荡,是谓“万绿丛中一点红”,直指云霄,载着三人的祝愿飞向远方。

路易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他忽然伸手抓住一根树枝,飞快地摘了一颗果子下来丢进嘴里,齿尖刺破冰凉晶脆的果皮,三两口将香甜的果肉咽下肚去。

然后他转身,抛下另外两人,大步走进那明媚刺目的阳光之中,逐渐被其所吞没,背影却依旧挺拔傲然。

202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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