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那仙丹。”
“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丹,我拜上三圣山,修的也不过是些人间道法,连一只妖王都对付不了,而我的那些师尊又能抗衡几只妖王?都是虚妄。”
“孩子,司无家百年的兴亡怎能毁于一旦,更不能毁于我之手。”
“我看你心已生恶念,难再为人。”
“我是司无家的最后一个孩子,生于子君年,十岁上三山求道,已有十几年,修得道法浑然一体,本是天上人,谁曾想,落了凡尘,成了插着羽翼的家禽。”被困于青城已有五年,难走出一步。
柯白注视着眼前的道士,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就仿佛眼前人的这身道袍似乎并不合身,小了许多,以至于露出了脚踝,袖子也短了许多。
道人似乎看出柯白的疑惑,便解释道:“这是之前在山上穿的道袍,到如今确实有些小了。”
“下山走的急,就没来得及换,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五年。”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浑身朝气的修道者子自下山之后便成了如今的俗家子弟。
柯白耸耸肩,压下心中的煞气,浑身散发的黑色气焰也逐渐消散,眼前人没有杀意,他能感受到
“仙人庙?”道人观柯白生气,非是一般修道者,其体内有一股极其特殊的煞气,像是顽固纠缠在他的体内。
还有那把刀,这让他想起了少年时在山上遇见的那个大魔头,抢了他山门无数典籍,连伤数位客卿的和尚。
似佛非佛,似魔非魔,那股子煞气如出一辙,很显然,这位上门
“没错。”柯白点点头,仔细打量眼前的道士,秀美,月牙眉,精致双瞳,只是有一股积深已久的颓废感,但全身的气质浑然天成,丝毫不泄。
“那山上的佛魔可还在?”道士瞥了眼柯白手中的斩妖,心中了然,那刀的煞气他离得远远的都能闻到,若不是有刀鞘封住,只怕十里之内必有天灾。
“在也不在。”柯白依旧很尊敬他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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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至少在他看来虽然师伯成了举世的大魔头但其依旧是前辈。
“也是,吃了三十年的人,怎么容易死?”道士又瞥了眼站在身后的自家父亲,唏嘘不已,没想到的是自家父亲也成了吃人的“魔”,视人命如糟糠的“妖”,他也并非不想杀那只熊妖,只是交手一二后发现那只熊妖并不简单,似乎背后有另有其人。
柯白嗤笑摇头:“我不是佛门中人,也不以佛子之徒自居,倒是你,这一身的道法真是白学了,想必那大妖也是你击伤的?”
“不然谁能约束那它?那大妖似乎在哪得了修为,正在迈入妖王的路上,几日前我与它在城外相遇便出手围杀,但有旁人作梗,最后只得草草了之。”道人满脸漠然,似乎对于前日大妖进城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甚至都不愿提及。
“但昨日那大妖入城,你明明知晓,并且在城上旁观,为何不出手相助?”
“杀妖不是我的事。”显然道人已无心多言,催促着让柯白离去。
最让柯白不解的是,眼前人明明有能力阻止事情,可为什么就如此袖手旁观?
这天下事哪那么好解决的?道士笑笑,抽出夹在腋下的拂尘,凌空划了一道符。
“此符可帮你找到那只大妖,你先斩掉那大妖再来问罪也不迟。”
柯白点点头,看着那道符进入他的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能感受到一股指引的力量,在引导着他往目标附近靠近。
虽然那只大妖受了伤,被斩妖一刀砍伤了腹部。
但仍是个不小的威胁,要趁其病要其命,不能放任其恢复伤势,再加之道人所说其中还有旁人作梗,还是小心为上。
“你的心不静,自有尘埃。”柯白眯着眼睛视线绕过道士,打量了一圈,抽身而去。
道士也没反驳,柯白却是说的对,他如此状况之下,心魔滋生,心境不稳,最为山圣山的得意门徒如今也有些瞻前顾后,难以自制。
若不是教义在心中屡屡浮现恐怕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最让他在意的是他虽然斩不了一只妖王,可区区一只大妖却让他废了心神,那只大妖很特殊,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同样也希望柯白能出手将起抹杀。
他父亲是为贪念,他是为人伦,两者并不矛盾也不对立,但就在其二者之间,道人难以自拔。
但这并不能成为背叛世道的理由,这不能成为身为一个修道者却置身事外的原因。
道人长叹,浑身乏累,他在三圣山从未感受到如此多的恶意,下山几年却变成了曾经唾弃的人,他也想着改变,但是他父亲司无流总以生身之亲将他束缚,左右为难。
“妖族之类,乃人族之疾患,若口生疮,背生瘙痒之痛,难以去除,若想根治,非下猛药不可,非釜底抽薪不为。”柯白以往听章鸿与张楚生谈论时总觉得人间的妖不过是一剂良药的事,但如今遇到的却超出了柯白原本的想象。
其中人与妖的交缠让他难以分辨。
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