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欢喜未来灾又至,只因盗物惹非殃。
且说金光驼驮着土行孙,在汜水关半空盘旋,就是不飞出关去。土行孙言道:“宝贝,你还不出关,更待何时!”话犹未落,那金光驼竟然收了金光,落将下来。
土行孙心知其中必有蹊跷,急忙纵身跳下,早被余元从后一把将头发抓住,拎在空中,不让他身子挨地。余元骂道:“惧留孙传下的好徒弟,今日你是来得去不得!”当下叫道:“拿住一个夜入关隘的小贼!”
这一声惊动府内军兵,掌起灯毬火把,照如白昼一般。韩荣夜升坐帅府,只见余元提着土行孙来到大殿之中,韩荣见来人不过三尺高下,便问道:“老师,这贼人不过一个侏儒矮人,不劳老师费事,将他放下来吧。”
余元言道:“韩总兵有所不知,别看他身量不大,却精通地行术,只要让他挨上地皮,他就沿地逃走。”韩荣闻言一惊,问道:“那老师如何处治他?”余元言道:“不妨,你派人到静室中,把贫道蒲团下的水火藏珍袋儿取来,将这小子装进袋中,用火烧死方绝祸患。”
韩荣依照余元之言,命人取来口袋儿,余元将土行孙装入袋中,把袋口系紧,口中念念有词,袋子中立时火起,映照四下红通通的。
袋子中的土行孙,在火里大叫道:“烧死我也!”好火!怎见得,有诗为证:
金蛇袋内来回窜,黑烟滚滚无处去。燧人出世居离位,燧人腾光号火精。山石装内化赤土,湖海收入尽枯平。谁知天意归周主,自有真仙渡此惊。
且说余元用水火藏珍袋烧土行孙,土行孙掐诀避火,只能暂保一时三刻,眼见命在须臾之间。他今日不该死在此地,此也是天数。
话说夹龙山飞云洞的惧留孙,正在默养元神,忽见白鹤童子到来,言道:“奉老爷法旨,命师叔去汜水关搭救土行孙。”惧留孙闻言,袖中一算,已知详情,当下与白鹤童子分别,借着纵地金光法,来至汜水关半空。
惧留孙拨开云头向下观瞧,只见一气仙余元正用藏珍袋火烧土行孙,惧留孙心中暗道:“此人虽是截教三代弟子,但是得道年久,颇有些神通,已成地仙一流,若论道行,并不在许多前辈之下,若是和他僵持起来,只怕误了徒弟的性命!”
想罢多时,口中念念有词,在掌中攥了一道旋风,往下一甩,那道风儿顿时形成一个大漩涡,将归藏袋反卷上了半空。
余元忽见万木萧萧,狂风大作,走石飞沙,在面前形成一个大漩涡,急转了百十转,突然由小而大,足有亩许方圆。余元心中一动,当下掐指一算道:“好个惧留孙!你师徒一对盗贼,你徒弟偷了我的坐骑,你搭救徒弟,连把我的归藏袋也拿了去,当真是欺人太甚,明日两军战场要你还来。”
且说惧留孙领着藏珍袋往行营而来,当晚巡夜正是大将南宫适,此时已三更时分,南宫适见辕门外飘摇摇来了一人,便喝问道:“前面什么人?”惧留孙言道:“我乃惧留孙,快通报子牙。”
南宫适忙上前来看,果然是惧留孙,当下不敢怠慢,立时报入中军,将姜子牙唤醒,禀道:“辕门外有惧留孙仙师等候!”姜子牙闻言忙出营迎接,只见惧留孙手中拎着一个口袋儿。二人携手揽腕来到中军打稽首坐下。
姜子牙问道:“道兄,夤夜至此,有何见谕?”惧留孙言道:“不才弟子土行孙,今夜遭逢火劫,我这个做师父的,赶来搭救于他。”姜子牙闻言问道:“土行孙昨日督粮方到,怎会遭逢火劫?”惧留孙把藏珍袋口打开,将土行孙倒了出来,只见土行孙浑身焦黑,已辨不出人样。
惧留孙喝道:“孽障,你如何潜入汜水关,如实讲来!”土行孙死里逃生,知是师父搭救,只得将夜入关隘盗取金光驼的事讲说一遍。姜子牙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要潜入敌关,应当及时向我禀报,你竟然私下行事,行此偷窃之事。今日若不按军法从事,众将日后必要效仿,将来军营必要大乱。”
姜子牙唤左右道:“刀斧手,将土行孙推出去斩首示众!”惧留孙急忙劝道:“他不遵军令,暗行进关,行偷窃之事,有辱国体,理应斩首,只是为今用人之际,暂且让他待罪立功吧。”
姜子牙喝道:“若非师兄求情,定斩不饶。”土行孙叩谢师父搭救,又谢过姜子牙不杀之恩,回自家营帐洗漱休息,当夜周营无话。
次日天明,一气仙余元骑着金光驼来到周军大营前,坐名要见惧留孙。惧留孙对姜子牙言道:“他这水火藏珍袋,是以百年鲟鳇的鱼肚炼成的,委实来之不易,我原本只为搭救徒弟,不想将他的宝贝也收了。我不便出去见他,你只须如此这般,为兄助你生擒此人。”
姜子牙与惧留孙商议停当,当下率领三千人马点炮出营,余元一见姜子牙,心中甚为不满,喝道:“姜子牙,今日贫道不是来会你的,叫惧留孙出来见我!”
姜子牙曰:“余元,你好不知天命,昨夜你要火烧土行孙,他若是当真该死,自无逃生之理。正所谓命不该绝,纵使千方百计,也不能加害成功,自有高人搭救于他,你因此失了宝贝,就当自认以前错失,回仙岛修行!”
余元闻言大怒道:“好个巧舌如簧的老匹夫,他偷了我的宝贝,你还为他开脱,当真是欺人太甚!”言罢催开金光驼,舞着链子锤杀来。姜子牙骑着四不相,以三环宝剑赴面相迎。二兽来往,双剑并举,两家一场殊死搏斗,怎见得,有词为证:
凛凛征云万丈高,军兵擂鼓把旗摇。一个是封神都领袖,一个是监斋名姓标。这个正道奉天灭纣王,那个是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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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自逞高。这个是六韬之内称始祖,那个是蓬莱弟子号首席。自来有福催无福,天意循环怎脱逃。
且说姜子牙大战余元,十数合未分胜负。惧留孙在辕门外观战,暗中将捆仙绳祭在空中,如金龙般一道金光飞起,凭空将余元拿去,只留下金光驼独自回关。
力士灵官将余元拿进中军大帐,余元立而不跪,口中大骂道:“惧留孙,你暗地里施法擒我,甚不光彩,即便此时,我是你阶下之囚,你也奈何不得我!”
姜子牙闻言命李靖道:“推出去,斩首示众!”李靖当下领命,将余元推出辕门,抽出宝剑往下一落,只听当啷一声响,竟将宝剑崩出一个口。李靖心下一惊,忙唤来刀斧手,刀斧手连着斩了数刀,余元的头颅纹丝未动,反而断了几口刀。
李靖当即回报姜子牙,将蹊跷讲说一遍。姜子牙陪着惧留孙来至辕门,见余元毫不在乎,气焰逼人已极,当下对韦护言道:“你的降魔杵乃伏魔至宝,用它击毙此人!”韦护领命,祭起降魔杵,正中余元顶门,只打得烈烈火起,股股烟飞,余元依旧神情自若,作歌曰:
君不见朝礼北斗逾千年,修仙养道碧游宫。坎虎离龙方出现,五行随我任心游。四海三江都走遍,顶金顶玉秘修成。曾在炉中仙火煆。你今斩我要分明,自古一剑还一剑,漫道余言说不灵。
惧留孙听罢言道:“此人乃是多宝道人的首徒,还是龟灵圣母的子侄,龟灵圣母当初为造就于他,向无当圣母借来煮海烧天釜,将他投入釜中两个甲子,以六丁神火和各种灵丹仙草淬炼他的肉身,使他已近金刚不坏之躯,你我手中并无金蛟剪之类伤害元神的宝贝,想要取他性命,委实难办!”
姜子牙闻言心下十分不悦,言道:“听他的口气,若是放了他,日后必要报复,若是将他囚于军中,又恐截教门人前来搭救,依我之见,命军中铁匠打一铁柜,将他锁入柜中,沉于北海深处,以绝后患。”惧留孙闻言点头称是。
姜子牙当即命铁匠连夜打造一间铁柜,将余元锁入柜中。惧留孙命力士灵官将铁柜抬定,丢入北海深处,力士灵官依照惧留孙法旨行事不表。
且说余元被沉入北海深处,他乃是鳖精得道,一入海中,如鱼得水,只是一时间逃不出铁柜。他急忙念动咒语,不一时,北海龙王敖吉赶来,余元言道:“我乃东海一气仙余元是也,被奸人算计受困于此,还请龙王派遣虾兵蟹将,将此铁柜打开,放我出去,日后定有重谢!”
敖吉闻言喏喏连声道:“道友,这铁柜上有昆仑山的符咒,小神不敢擅自破坏!”余元闻言怒道:“你这老龙好不识趣,你大哥敖广昔年屡次受我恩惠,膝下三子俱都拜我为师,如今我在难处,你却不肯相助,趁早将铁柜打开,免得贫道日后与你为难!”
敖吉哪敢不从,当下调来虾兵蟹将,锤棍齐施,将铁柜打开。见余元被绳索捆住,便要派人去解,反被余元阻拦道:“此乃昆仑捆仙绳,你等不通大法,万难解开,贫道这便回碧游宫求援,搭救之恩容我日后再报!”
当下念动真言,借水遁径直赶往蓬莱岛碧游宫。少时,来到紫芝崖边,只因浑身被捆仙绳捆的结结实实,不好直接进宫去见通天教主,正要寻一位道友代为禀报,忽听得山崖上有人做歌而来,歌曰:
水遥山遥,隔断红尘道。粗袍敞袍,袖里乾坤倒。日月肩挑,乾坤怀抱。常自把烟霞啸傲,天地逍遥。龙降虎伏道自高,紫雾护新巢,白云做故交。长生不老,只在壶中一觉。
余元听到歌声,大叫道:“山崖上是哪一位同修,可否搭救于我!”言还未尽,山崖上飘落一朵红云,云头上站着一个道童,余元认得乃是本家师弟,教主的侍者水火童儿。
水火童儿今日奉教主之命,到紫芝崖采摘九叶紫龙灵芝草,忽听崖下有人呼救,下来一看,此人青面红发,巨口獠牙,正是大师兄一气仙余元。
只见余元浑身被一条绳索捆了个结实,童子忙上前问道:“大师兄怎的如此光景?”余元言道:“师弟有所不知,我去汜水关前为弟子报仇,被姜子牙、惧留孙设计抓住,将我沉入北海,万幸老天不绝我,北海龙王敖吉助我脱困,方到此间,就请师弟替我向老师通传一声。”
水火童儿言道:“师兄有所不知,教主日前因为火灵圣母一事,命师父携带四把宝剑,往界牌关摆下诛仙阵,要与阐教群仙斗法!”余元闻言又道:“那便去通报师叔龟灵圣母!”
水火童子依言,进宫将余元之事告知龟灵圣母。龟灵圣母闻言大怒,赶到崖前,不看还可,一见之下,不由得怒发冲冠。
龟灵圣母回到碧游宫,径直来到碧游床前,见通天教主行礼,言道:“弟子有一事,要启禀老师,旁人说昆仑门下欺辱我教,老师总规劝弟子,勿信流言蜚语,如今教中三代大弟子一气仙余元,只因得罪了姜子牙,被他用铁柜沉于北海深处,幸好命不该绝,被北海龙君所救,借水遁逃至紫芝崖。还望老师大发慈悲,替弟子争回体面。”
通天教主问道:“余元现在那里?”龟灵圣母言道:“现在紫芝崖下。”通天教主言道:“命人将他抬进来。”少时,水火童子将余元抬进碧游宫,宫中几位亲传弟子及三百散仙,见了余元如此光景,无不动气。
只见金钟声响,玉磐齐鸣,通天教主升坐,诸位弟子一起跪倒于地,言道:“请老师为余元出头,阐教门下太过欺辱我教了!”通天教主见余元,被捆仙绳捆了个结实,四肢躯干动不了分毫,神情甚是狼狈。
教主脸上自然难堪,有道是:圣人发怒不行于色。虽然心中怒极,脸上仍作镇静。来到余元身前,用手指往绳索上一弹,那捆仙绳吊立时脱落于地。遂命水火童子道:“到万宝阁中,取我的神锁来!”
不一时,水火童子去而复回,手中托着一件玉盘,盘内盛着一蓬细如游丝的银线,交去余元。通天教主道:“此乃我的至宝穿心锁,长短由心,昔年曾用它在北海归墟以下,钓过以人为食的鲲鱼,你以此宝将惧留孙拿来见我,不许伤他性命。”余元言道:“弟子谨遵法旨。”
正是:圣人赐与穿心锁,只恐皇天不肯从。
且说余元取了截教至宝,离开蓬莱岛,借水遁而来。须臾间,已回到汜水关。府门外的军卒报于韩荣道:“余道长回来了。”韩荣闻言,立马降阶相迎,言道:“听闻老师被擒,使末将坐立不安,今日复睹尊颜,韩荣不胜幸甚!”
余元言道:“姜尚将贫道锁入铁柜之中,沉于北海深处,贫道拘来北海龙王,助我脱困,后借水遁回碧游宫,拜见截教掌教圣人,教主赐下一件法宝,贫道这便出城,一战必能成功。”
余元当下骑上金光驼,来到周营辕门外,坐名要会惧留孙。报马报入中军大帐:“启禀大元帅,道人余元在军前讨战,坐名要会惧留孙仙师。”此时惧留孙尚未回山,姜子牙闻报,不由大惊,忙请来惧留孙一同商议。
惧留孙在袖中一算,言道:“余元沉于北海,拘来北海龙王,砸烂了铁柜,借水遁逃回碧游宫,三师叔赐下穿心锁,要捉我回山发落。”
姜子牙闻言大惊失色,一时语塞。惧留孙笑道:“师弟不必担惊,他有穿心锁,我有捆仙绳,到时不过势均力敌罢了。你有中央杏黄旗,不必惧怕于他!”
姜子牙闻言心宽不少,言道:“师兄言之有理。”当下传令道:“点炮出兵。”当下帅旗展动,姜子牙率门人杀出营去。
仇人见面分为眼红,余元大叫道:“姜子牙,今日定要与你见个生死方休!”当下催开金光驼,抡着链子锤,飞来直取,姜子牙以宝剑招架交还。未及数合,余元手中掐诀往外一指,甩出一条银线,在空中暴长十余丈,伴着万道银芒,笔直向姜子牙飞来。
不等穿心锁及身,姜子牙已感到全身一紧,好似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勒住,姜子牙才知此宝的威力果然非比寻常,顿时吓得神魂皆颤,生怕迟上一些,便被银线锁住,到时万难逃脱。当下将杏黄旗展开,面前倏地奇亮,金花千朵,将银线抵在空中。
辕门下的惧留孙此刻又将捆仙绳祭起,命力士灵官道:“将余元拿进中军!”只听两军阵前一声巨响,凭空将余元拿去。
那空中的穿心锁,此时失去控制,化作一道银光往东南方向飞去。姜子牙见拿住了余元,心中方安,回到中军与惧留孙商议道:“如今骑虎难下,杀又杀不了,放又放不得,这便如之奈何!”
正所谓:生死有定,大数离逃。余元乃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该着死于今日。正在姜子牙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之际,报事官报来:“陆压道人在辕门等候。”姜子牙闻言心中大喜,当即与惧留孙出辕门迎接。
三人携手揽腕来至中军,余元与陆压俱是海外神仙,也曾听多宝道人多次提及,深知此人的厉害,正是自己的克星,不由吓得仙魂缥缈,面似土色,懊悔不已。
只听余元诺诺道:“陆压仙长,请你看在我老师的面上,可怜我大禹时修道,千年苦工,放过我这一次吧。从今弟子知过必改,隐居在驼龙岛永不出世,再不敢阻挠天兵东进了。”陆压言道:“你逆天行事,天理难容,何况你是‘封神榜’上人,贫道也慈悲不得。”
陆压将葫芦解下,只听葫芦中发出玱然鸣玉之声,陆压叹道:“这正是:不依正理归邪途,仗你胸中道术高。谁知天意扶真主,飞刀斩仙命难逃。”
言罢揭开葫芦盖,当中飞出一柄飞刀,一尺多长,一道寒光,围着余元绕了一周,疾如电掣,终了缓缓浮在余元头顶。余元自知死在眼前,垂首低眉,心中无限懊悔。
只见那斩仙飞刀离他顶门丈许,倏地化为一片丈许方圆的光幕,将余元周身罩住,刀光往下一垂,跟着旋了几旋,余元一颗斗大的人头滚落在地,从腔子中冒出一股白烟,显了原形,乃是一只丈许方圆的大鼋鱼。后世有诗单论斩仙飞刀,有诗为证:
先炼真元后运功,此中玄妙配雌雄。惟存一点先天诀,斩怪诛妖自不同。
且说陆压用飞刀斩了余元,一点灵魂进封神台报到去了。姜子牙传令,命左右将余元的首级挂于辕门之外。陆压连忙出言阻止道:“子牙万万不可,他虽是旁类修道,却是截教三代大弟子,已躲过三灾,虽不能飞升紫府,却也勉强修到地仙,若是将他原身示众,只怕会引来无穷的烦恼,还是用土掩埋了吧。”姜子牙依言而行,陆压与惧留孙辞别回山不表。
且说韩荣派出探马,打听到余元已被斩首,在帅府与众将官商议道:“那余道人乃是神仙一流,也已被姜子牙所杀,此地再无人可与周军抗衡。如今兵临城下,左右关隘俱被敌军攻克。姜子牙麾下有许多能人异士,我等凡夫俗子如何抵挡。本帅本想率众归降,又怕背负反叛的名声,若是不降,日久此关必被敌军所破,到时免不了生灵涂炭,城毁人亡,为今之计,奈何,奈何!”
一旁偏将徐忠出列言道:“总兵,既然你不忍有负成汤,又不愿献关投降。我等不如挂冠封印,弃官而去,如此不失人臣之道。”韩荣闻言点头称是,遂即传令众军士道:“将府中辎重打点装车。”
众将官见主帅如此,一个个心灰意冷,分头散去。韩荣亲自指挥家将,打点金银珠宝、细软衣帛,一时间前院里乱作一团,惊动后宅内的二位公子。
弟兄二人听见前院喧哗,赶来一看,只见家将肩扛手抬,搬运箱柜,忙问缘故,家将把韩总兵要弃关之事讲说了一遍。二位公子闻言对众人喝道:“你们且住,待我二人去见父亲,自有道理。”二人遂即赶来参见韩荣。这正是:余元相阻方才灭,三军又遭屠戮灾。二韩愚忠尤悲壮,父子为国死争战。不知凶吉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