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听了心动,犹豫一下,作揖:“请问,大人如何行事?”
......
十月初,董良回归元城,抵达南城门。
城门官得报,下了城门楼说道:“长史大人回来了。”
董良回答:“回来了,此行不虚,带回了大梁陛下的旨意。”
“哦,什么旨意?”城门官顿时关注追问。
董良先说了邺王的上表内容,然后说旨意,迁任宣义军节度使虞王,任职天雄节度使。
董良离开入城,所说的立刻扩散元城内外。
元城外军营,驻扎两万常备天雄军。
元城内,五千城防军的大小将官,都得到了节度使更替的消息。
董良回到邺王府,无论什么人问,都是一样的回答,直至见到病榻上的罗绍威。
“虞,王?朱友,堂,还好。”罗绍威口齿不清,心态上觉得贵宾过朱友堂,不会恶待他的亲人。
罗绍威虽然缠绵病榻,毕竟还是节度使,邺王,说的话具有合法性。
但是,有人不愿接受,都指挥使潘晏,掌书记程颐,在一起密议怎么掌控魏博节度权力。
最后议定,过几日扶植罗绍威的儿子继位。
......
次日近午,元城的南城门,忽然来了一百将士,走过吊桥抵达城门。
城门官得报,下令集结城门兵力阻拦,亲自走下城门楼。
城门兵执枪排阵。
城门官排众走前,望见一个人,下意识止步失声:“都押牙大人。”
“许将军,有日子没见了。”杨利言紫袍玉带,头戴两脚纱帽,贵气威武。
城门官反应过来,肃容道:“杨大人怎么来了元城?”
杨利言微笑道:“不来不成,本军接到虞王军令,任职天雄军节度副使,接管元城军政,许将军可愿结个善缘,借个道。”
城门官愕然,先入为主的没有怀疑,纠结之下,脱口道:“杨大人带的人不足用。”
杨利言心头一松,微笑道:“本军只是入城接管,贝州博州的一万大军,半个时辰能够来到。”
城门官犹豫,若是望见大军来袭,不用他吩咐,属下肯定拉起吊桥,那会在城门洞与杨利言面对面。
杨利言又说道:“本军的人不少,邺王卧榻,军府的卫士,一半能听我的,没必要在城里兴师动众。”
城门官听了相信,一咬牙说道:“节度副使大人驾临,下官不能阻拦,请入城。”
杨利言点头,扫视一眼,说道:“本军接管元城,多谢在场诸位的接受,过后重重犒赏。”
城门兵们,一部分下意识的收起长枪,左右让开的排立,带动其他城门兵行动退开。
杨利言点头,说道:“本军先巡视一下南城门。”
城门官愣怔,眼见杨利言走来,只好陪伴上了城门楼,后面跟随十个杨利言属下。
伫立城门楼上,杨利言又许诺了城门官好处。
约莫一炷香过去,远方出现扬尘,轰隆隆马蹄声传来。
城门官看见来了数百骑兵。
杨利言说道:“这是先头,随我入城。”
城门官无语,感觉遭到欺骗,杨利言说的一半卫士听从,分明夸大其词。
城门官不至于翻脸反复,因为知晓博州贝州的一万兵力非虚。
杨利言最难的一关,不能突破城门,因为城门官都是罗绍威亲任。
骑兵抵达,下马三百入城,跟随杨利言去往邺王府。
约莫一炷香之后,南城门又看见来了军力,一眼望不尽。
兵临城下,城门官干脆允许入城,大军通过南城门进入元城。
杨利言带着四百将士,抵达邺王府外。
邺王府守卫森严,五百卫士,附近还驻扎三千城防军。
杨利言报号,直接呼喊认识的守门卫士,造成守门卫士不知所措。
杨利言虽然离开几年,邺王府卫士更换的很少,其中几十个与杨利言存在勾结。
杨利言的名正言顺,带来的四百将士的展现武威,得到了大多数卫士的认可。
杨利言堂而皇之走入府门,遇上熟悉的卫士将官,直接点名吩咐。
都指挥使潘晏得报,吓的急忙带着亲信逃离邺王府,赶去东城门下令调兵。
结果悲催了,东城门将官不接受命令,但放了潘晏出城。
潘晏跑去城外军营下令,十个指挥使,没有人听令带兵入城。
军营的指挥使,刚刚接到了杨利言的任职宣告和安抚。
潘晏身在城内发出的军令,相当于邺王的军令。
潘晏跑来了军营,那就是杨利言成了邺王代言。
当然,指挥使们拒绝听令,还与来到的一万外军,邺王主动让位新的节度使有关。
指挥使们除非拥立潘晏为节度使,一句话,潘晏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