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内城军府,犹如囚笼软禁着杨行密的家眷。
军府书房,二十四个军士两班倒,昼夜更替的严密把守。
临近黄昏,一个差官提着食盒来到书房,熟悉的打招呼。
门口军士打开食盒看一下,开门允许差官进去。
“有酒吗?”一个懒散男音响起。
“这次拿酒了。”差官回应,没有关门,守卫不许关上门。
杨渥在榻上坐起,披头散发,形象邋遢,颓废的犹如行尸走肉。
差官放下食盒打开,取出饭菜摆桌,拿出酒壶酒杯。
杨渥起身走来,伸手抓了酒壶,提起对嘴喝一口,咽下去,牢骚:“发酸的劣酒。”
差官鄙视的瞥一眼,说道:“大王慢点喝,小的平日里就喝这种酒。”
杨渥恼怒的冷哼一声,忽而看见面前桌上,摆着一只纸片。
写着:“手书命令吕师周,陈知新,周本,扬州勤王。”
杨渥一惊的望向差官。
差官顿时紧张的暗骂蠢货,忙不迭说道:“这盘豆子味道还好。”
杨渥低下头看着纸片,忽而一只手伸来,飞快的抓走了纸片。
杨渥抬头目光追去,看见差役回手吃了纸片。
差官恐慌的后背发寒,恨不得一巴掌扇出去,简直蠢到家的憨货,看什么看?
“大王坐下吃吧。”差官咬牙说话。
杨渥坐下,愣怔寻思,不吃饭。
差官恼恨的咬碎牙,真要被这个蠢货害死了。
“你啰嗦什么?”门口一个军士走进来,不客气的质疑,以前差官很少说话。
“大王嫌弃酒劣品,我多了嘴,不说了。”差官回身解释。
“外边候着。”军士驱逐差官,一起出去了。
杨渥伸手拿来筷子吃食,压根没在意差官的人身安危,我行我素的本色行事。
杨渥猜疑,会不会存在陷阱?他记得父亲说过吕师周,曾经的黑云都队正。
陈知新的军职马步副指挥使,两个人都是淮南军老将,但相比周本的资格逊色一二。
杨渥吃食中寻思,忽而神情一戾,敢情明白了没得选择,必须得到外援勤王。
差官进来,在食盒底部取出文房四宝,低语:“我明日来取,写完藏起来,不然军令送不出去。”
杨渥点头,抓过文房四宝,塞入怀里。
差官回去,面对严可求一通控诉。
严可求好言安抚,加厚了打赏。
次日,差官顺利取得杨渥手书,放在食盒里交给厨房,然后匆匆离开扬州,去往润州避祸。
厨房的人发现手书,害怕的交给了守卫。
守卫急忙交给首领纪祥。
纪祥大吃一惊,急忙下令严防,亲自给张颢送去手书。
张颢看着手书,一张脸阴沉不语,内心危机感爆棚,这要是流出去,淮河军力杀来扬州。
事实上,张颢没有信心完全掌控麾下。
外城守军的大半,只是听从上司军令,毕竟杨行密去世不算久。
如果,几万淮南外军勤王/兵临扬州。
外城守军,大概率倒戈的敌对张颢。
张颢使人喊来徐温,递给手书,怒问:“你说怎么办?”
徐温看了手书脸色大变,恐惧模样的抬手擦汗,一咬牙,做了一个斩杀手势。
张颢点头,徐温说道:“暴病而亡。”
张颢点头道:“你支持就成。”
徐温说道:“吕师周,陈知新,不能留,召进城来,杜绝他们城外作乱。”
张颢点头,说道:“你杀了他们,我让纪祥送走大王。”
徐温点头,离开通知严可求,发出军府命令。
次日,陈知新遵令进入扬州城,还没到内城,途中遭到几十守军捕杀。
吕师周迟迟不来入城。
徐温使人探查,得知吕师周带着一营将士,劫了船只逃向大江,逆水逃逸。
徐温为之忧心,吕师周出了名的悍将,莫非逃奔了江宁?
吕师周没有逃奔江宁,而是投奔了东吴军节度使李承鼐。
不日,李承鼐行文扬州,请求吕师周归属东吴军的军令。
徐温为之宽心,授意严可求给予。
......
江宁,杨三踏足秦淮河码头。
杨三奉命主人李振,跑来探查南方与楚瑜的情况。
杨三想好了谨慎行事,沿着码头寻觅打探的目标,打算寻一家茶楼,使钱获得信息。
忽而,杨三看见路旁一个算命先生,寻思询问这种人,相比茶楼博士省银子。
黄半仙微笑看着走近的杨三,主动问道:“这位官人问什么?”
杨三意外,警惕的说道:“我非官,你莫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