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军战功赫赫者多多。
秦裴外放地方做扬子县令,没人在杨行密面前说话,杨行密想不起秦裴。
李承鼐站在旁边,仰望城头,年轻的面容,刚毅的跃跃欲试。
秦裴扭头看见,问道:“你认为应当怎么拿下洪州城?”
李承鼐回答:“属下听说过,上次三日陷城,这一次十日拿下。”
秦裴摇头道:“不一样,你要知己知彼,上一次淮南悍兵很多,大掠激励的一战陷城。”
李承鼐意外,说道:“大帅意图持久围城,我军劳师远征,拖不起的。”
秦裴说道:“拖不起也要拖,攻城战不能陷城,我军士气必然低迷,必须围城一段时日,才能削弱洪州军的斗志,体力。”
李承鼐说道:“大帅的说法,属下不能理解。”
秦裴说道:“知己知彼,江西缺盐,很多粮食外流换取高价盐。
故此洪州城里不会囤积食盐,军队缺盐,体力不济,还会影响军心斗志沦丧。”
李承鼐不大认同,附和点头。
秦裴又道:“我们急于速战速决,损兵折将的两败俱伤,川南军来了怎么应对?”
李承鼐脸色一变。
秦裴又道:“局势不比过往,以前的川南军,不愿与淮南军针锋相对,洪州空虚也不来夺。
现在我们进夺洪州,川南军最少夺走庐陵节度地盘。”
李承鼐点头,江州刺史钟匡范,只愿出动五千兵力参与洪州之战,理由需要防范川南军杀来。
秦裴问道:“军中的流言,你听说了吗?”
李承鼐回答:“大帅是指,大王与楚大帅的不睦?”
秦裴点头,说道:“军中流言,大王命令,江宁供给的东吴军需,交给扬州军府。
楚瑜不从,引起大王恼怒,指使李简擒拿楚瑜。”
李承鼐说道:“说的不是实情,大王没有指使李简。”
秦裴说道:“东吴军大多数将士,认为大王索求东吴军需,意图克扣一部分,大王任职内库大使,克扣了各州上供的军需。”
李承鼐不语,扬州的克扣,尽人皆知。
假如下发一百两银子,实际能到军中八十两,将官再层层克扣。
秦裴又道:“自从李神福大人故去,东吴军需的发放一改从前,江宁直接发给各营,还警告发现喝兵血,停止继续供应。”
李承鼐说道:“楚大帅,夺走了东吴军节度使的财权。”
秦裴说道:“何止是财权,大王真的讨伐楚瑜,只怕很多的东吴军抗命不从,甚至于倒戈投奔楚瑜。”
李承鼐说道:“我父故去,楚瑜的改变军需供应,先王怎么不管?”
秦裴轻语:“先王老病,时日无多,扶植楚瑜,本就是制衡淮南军老将,放纵楚瑜尾大不掉。”
李承鼐认同点头。
秦裴说道:“你说拖不起,东吴军依赖江宁给养,你说楚瑜会不会断了军需?”
李承鼐点头道:“属下懂了。”
......
广州番禺府,谭全播与李骥和林海,喝过壮行酒,启程率领五千兵力北上梅关。
谭全播奉命任职赣州刺史,缘于潜伏的雅雀卫急报卢光稠死亡。
谭全播抵达梅关,命令大军驻扎,独自带着两个随从走近梅关,驻足仰望。
梅关紧闭,关城上将士林立,剑拔弩张的准备战斗。
“老夫谭全播,回乡祭奠卢王,诸位行个方便。”谭全播高喊。
“谭大人,真的是谭大人。”关城上很多认识谭全播,顿时一片嘈杂。
“谭大人回来了,开门。”一个将官欣喜喊道。
“不许开门,谭全播投降了川南军,没有上面命令,不能放行。”主将厉声呵斥阻止。
“谭大人回来了,赣州就得谭大人主事,老子就是不服,开城,他娘的,耳朵摆设吗?”将官炸毛的怼斥主将。
“王凯,你要造反。”主将惊怒,拔刀相对,将官也执刀对峙。
关城上起了内讧,一半对峙,一半无所适从的观望。
“兄弟们,谭大人回来了,以后川南军允许梅关通商,你们想不想过上好日子?”将官王凯大声煽动。
顿时,支持王凯的大增,就是主将的人,大半也倒戈。
镇守梅关的将士,谁不愿意分润利益,没人愿意守着淡出鸟的山门。
主将见势不妙,忙不迭扭头喊道:“开门,放行谭大人。”
关门打开,将士们跑出来问候。
谭全播微笑回应,前呼后拥的通过梅关。
谭全播吩咐梅关将士,即日起梅关通商,会有川南军税官负责梅关,以后不会少了镇守将士的辛苦回报。
谭全播统领五千川南军,继续深入赣州,所过之处望风归属,仿佛真正的王,回归了自家的封地。
谭全播众望所归,顺利接管赣州,祭奠卢光稠,建造卢王祠。
谭全播推行川南军制,新的川南军田地政策,鼓励农商,读书,天工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