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赟使出的诓骗信使,抵达宣州军营,军令交给留守的都知兵马使李钊。
李钊是李简的堂弟,没什么军功底子,能力说不上精明强干。
李钊看过军令,询问大帅现在何处。
信使回答,他在池州石台县奉命回来的。
李钊没在多问,自我解读,大帅想要收管池州。
军令兵符无误,传令各营主将,准备开拔。
......
吕师造的斥候,骑马赶到宣州,探得宣州军力正在准备出兵,于是回转禀告。
吕师造只能出兵,顾虑李简用他的兵力打头阵,亲自领兵离开贵池县,做出及时响应军令的姿态。
李钊率领一万五千宣州兵,抵达池州贵池县。
因为是自家人,池州守军没有防范的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宣州兵大摇大摆进入城池,翻脸的夺取城门,俘虏守军,迅雷不及掩耳的接管池州统治。
池州属于濒临大江重镇,常备池州兵一万两千,包括驻扎大江码头的五千水军。
水军大体分成操舟和战兵,吕师造带走的五千兵力,一半来自水军战兵陆用。
李钊能力平庸,一心只想着夺取贵池县城,忽略了应当分兵突袭码头水军。
宣州兵轻而易举占据城池,近乎兵不刃血的俘虏四千守军。
李钊忙着占领州衙,查封仓储。
直至有个属下提醒,方才知晓码头水军还没拿下。
李钊急忙下令出兵,亲自率领一万军力去往码头。
抵达一看,不见一只船,水军没影了。
只有码头的商人,因为舍不得自家货物,冒死留下看守。
李钊审问商人,得知水军向着大江下游去了,兵力约莫三千。
李钊觉得办砸了事情,使人去往饶州寻找大帅李简。
......
池州刺史吕师造,率军行至饶州边界,没见李简踪影。
吕师造察觉不对头,使人快马深入饶州打探。
次日,池州水军的信使寻来,禀告池州遭到宣州兵夺占。
吕师造听了难以置信,李简疯了吗?居然反叛淮南军。
「狗贼欺人太甚!」吕师造反应过来,急怒攻心的差点吐血,中了调虎离山。
「大人,我们杀回去。」池州兵群情激奋,他们家眷都在池州。
「杀回去?」吕师造差点脱口而出,理智的憋住,他只有五千兵力,宣州兵过万。
「去往舒州。」吕师造做出抉择。
去往大江北岸的舒州,禀告扬州大王,向淮南道各州求援聚兵。
「大人,我们没有船只渡江。」一个属下提醒。
「分渡,立刻开拔。」吕师造急切说道。
五千池州兵启程北走,急行军去往大江。
......
池州,李钊又接到李简军令,想都不想的执行,出兵一万沿着大江向上游行军。
吕师造率军赶到大江,收罗来十几只渔船,对于五千兵力而言杯水车薪。
吕师造吩咐渡过大江的军士,通告舒州刺史,李简反叛。
池州兵仅仅渡江三百,李钊领军杀来,吕师造愤恨迎战。
双方杀的血腥残酷,金铁杂乱,杀声刺耳。
池州兵终究数量少,死伤数百之后颓势明显,出现败退走逃。
吕师造见势不妙,下令向南撤退。
池州兵顿时兵败如山倒,撒丫子溃走,跟随吕师造向南的不足两千兵。
李钊盯着吕师造追杀,一路上池州兵不断走奔东西,要么缴械投降。
吕师造宛如丧家之犬,依靠山地摆脱了追杀,狼狈的停下休息,一看属下人数,仅剩下三百多。
「狗贼!」吕师造气喘吁吁大骂。
「大人,我们去哪里?」属下问道。
「歙州,本军与陶雅有交情。」吕师造咬牙回答。
属下喘息点头,只能向南去往歙州,向东宣州,向西饶州,向北过不去。
吕师造肠子悔青了,脑袋犯抽了。
明知道不能快速渡过大江,还傻了吧唧北走,带着五千兵力去往歙州多好。
吕师造不是犯抽了,而是他的家眷在贵池县城。
池州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急不可耐的想要夺回来。
吕师造只能去往歙州求援,行至黄山途中,忽而遭遇数千伏兵。
「你们是那一所属?」吕师造行走山路疲惫不堪,恐惧问道。
张赟居高临下,回答:「少废话,投降。」
「你是李简的走狗?」吕师造愤怒喝问。
张赟摆手,下令:「杀!」
川南军听令攻击,弓箭飞洒,继而长枪兵挺进。
池州兵挥舞兵器拨打,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投降,停下。」吕师造歇斯底里的吼叫。
张赟下令停止,吕师造抛下兵器,池州兵纷纷抛下兵器。
张赟转身,川南军打扫战场,两个军士押解绑缚的吕师造,走到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