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回到指挥厅,吩咐一个心腹知会严可求。
午后,徐温回到家中,见到等候的严可求,说了杨行密召见的事情。
严可求说道:“看来大王决定重用三公子,制衡楚瑜。”
徐温轻语:“徐知诰得到楚瑜提拔,离家有几年了,虽然一直不忘本的孝敬,终究不是我的亲生。”
严可求默然,谋主的家事,他不好多嘴。
徐温说道:“大王问世子在做什么,我不忍心刺激。”
严可求轻语:“大王处于弥留,世子回来了,大王得以安心,或许过不了一月。”
徐温点头,又叹道:“世子不成器,大王时日无多,居然还为所欲为的贪玩,日后如何是好。”
严可求轻语:“不成器还好说,徐公要有遭到放逐的心理准备。”
徐温脸色阴霾。
严可求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世子只愿倚重那些玩球的酒囊饭袋,日后必然任用亲信取代徐公。”
徐温苦笑道:“我能怎么办?”
严可求轻语:“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徐公不能保守的坐以待毙,应当联手张颢制衡世子,震慑世子不敢削夺你们的兵权。”
徐温无奈道:“一旦内斗,或许不死不休。”
严可求轻语:“徐公若是纵容世子,一样家破人亡,除非早些脱身的去往江宁。”
徐温轻语:“你看好楚瑜。”
严可求轻语:“属下是相对而言,世子守不住淮南军基业,就是一个败家子。”
徐温苦笑道:“我不敢不迎合大王心意,其实周隐的提议正确,刘威得到正统接管,能够善待大王后裔。”
严可求轻语:“属下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威上位,徐公的家破人亡危机一样深重。”
徐温轻语:“你的意思,建议我投靠楚瑜,帮助楚瑜入主淮南军。”
严可求变脸,正容道:“属下非是那个意思,只是尽责的提醒徐公,不能继续的保守。”
徐温轻语:“日后与世子内斗,我身为属下处于被动,世子想要杀我,召入内城议事,我能不去?”
严可求轻语:“属下建议联手张颢,可解世子的斩首杀招,徐公与张颢商榷妥当,绝不同时进入内城,总有一人推托不往。”
徐温听的眼神一亮,笑语:“先生高明。”
严可求微笑,他确定了徐温心思,不愿依靠楚瑜,舍不得扬州权位,愿意为了保守权位而抗争。
......
汴梁城内的丰乐楼,位于马行大街西面,属于出了名的大酒楼。
丰乐楼占地广大,建筑富丽堂皇,楼宇高低起伏,檐角交错,集中了高档的吃喝玩乐。
西侧的一座二层小楼里,丝竹之音靡靡,楼里四个妖娆佳丽,成双作对的妖娆舞蹈。
一个衣袍不整的袒胸少年,醉醺醺的伴舞佳丽们,摇摇晃晃的依样画葫芦,形态放浪可掬。
少年忽而扑抱一个佳丽,猪哥的一顿嗅吻。
佳丽们咯咯娇笑,推搡摇动少年,挑逗嬉戏。
少年迷醉的傻笑,喊道:“来,本王有银子。”
“公子可不能乱说呀,传出去奴们活不成的。”一个佳丽提醒少年,不要自称本王。
“我爹梁王,我是嫡长子,我是世子,我就是本王。”少年豪气大喊。
佳丽们花容失色,这位梁王儿子口无遮拦,真要传到梁王耳朵,她们倒霉,丰乐楼也担不起。
佳丽们互相对下眼神,拉扯少年走去喝酒,胡天胡地,直至少年醉卧温柔乡。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突然闯入两个甲士,急匆匆喊叫:“统军大人,大王宣召。”
佳丽们大惊失色,急忙扯起酣睡的朱友贞,摇晃呼喊,帮助穿衣,凉水搽脸。
朱友贞迷迷糊糊的不醒。
两个甲士顾不得,其中一个抱起朱友贞大步奔走。
到了丰乐楼门外,塞进车里赶路,焦急恐惧的不断呼唤。
......
朱温坐在宣德堂,他宣召儿子朱友贞,只是临时起意,有心朱友贞随军北去。
朱温最得力的大儿子英年早逝,造成继承人出现变故,不得不赋予其他儿子军职培养,挑选出适合的继承人。
朱友贞任职右天武统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负责汴梁一带的军事。
朱温明显是倾向培养嫡长子。
今日宣召朱友贞,想要考察一下儿子,对于军务熟悉的如何。
两个甲士一左一右,架着朱友贞拖走的进来,他们脸色难掩绝望恐惧,走到堂中一起跪下了。
朱友贞耷拉脑袋,嘴巴垂涎,眯眼不睁,还处于深度醉酒状态。
朱温脸色阴沉的盯着,堂内弥漫了酒气,胭脂味。
“滚出去。”朱温冷声吩咐,没有暴跳如雷。
两个甲士恭敬回应,起身架着朱友贞离开了宣德堂。
“养废了。”朱温极度失望低语,儿子朱友贞什么德性,他早就知晓。
故此,朱温没有恼火的迁怒两个甲士,心理上有些家丑不可外扬。
朱温虽然失望,还不至于过度焦躁继承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