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乐连忙摆手:「不必,化学院实在太危险,你看我这手指,就是实验弄没的,你也不想少一根手指吧。」
于谦摇晃了下脑袋:「朝闻道,夕死可矣。若能知道大道的秘密,莫说一根手指,就是献出性命又如何?」
郭嘉乐感觉玩大了,这家伙跳坑里出不去了,连忙看向沈达道。
沈达道连忙说:「于谦啊,匠学院的学问还是需要学的,火车你是知道的,用不了十年,火车说不定可以通到金陵去,你回钱塘可就快多了,这些学问需要你这样的天才
去钻研……」
「我可以一边修匠学院,一边修化学院。」
于谦认真地说。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于谦不能只容纳六川,还可以容纳更多……
果然。
叶灵儿发怒了,想要找郭嘉乐算账,结果郭嘉乐跑到实验室藏了起来,说什么都不出门了。沈达道不是「主谋」,依旧被惩罚十天内交出十篇赋,交不出去就赶去看大门。
不管叶灵儿如何劝说,于谦还是坚定地增加了化学课业。
虽说有些课业会有时间上的冲突,但教材的存在让自学有了更多可能。像是商学院,农学院,于谦完全可以先自学,不懂的再去求教。
七日之后,于谦正式开始了北京国子监的学习生涯。
沈达道、郭嘉乐终于见识到了于谦的勤奋与过人之处,相对于郭嘉乐半夜起床神神叨叨,沈达道四更天就爬起来哼哼唧唧,于谦简直就是一台蒸汽机,从早到晚,除了午时休息半刻外,就没怎么休息过,一直学习到三更才睡下,两个多时辰后便爬起来跑去兵学院加入晨跑与简单的训练。
国子监向来不缺乏勤勉之人,也不缺少天才,可那都是大人,有着足够强大的意志,清晰而坚定的志向,这些人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结果,并愿意为这个结果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可于谦只是个孩子,孩子的精神力不够集中,喜欢轻松一点的事,比如玩乐,抗不住疲惫,可这些竟然在于谦身上都不见了。
他就像是一个极饥渴的人,一头钻入学问的汪洋。汪洋没淹死他,却让他变得更有智慧。
郭嘉乐平时看不起几个人,整个国子监能入眼的就数不出来十个,可现在,于谦需要算一个。勤奋通达,触类旁通,又是个记忆惊人的家伙,这样的人不成才都不可能。
夜色中,于谦狠狠掐了下大腿,吃痛之后变得清醒一些,继续翻看教材。
自己是国子监的监生,可是学问与基础还达不到国子监的水准,社学时自学了县学学问,可没有自学府学学问,自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三年的学问全部学完,只有这样,才能跟上国子监的课业。
否则,自己根本就听不懂数学院的各类方程,不清楚匠学院的各类公式,也学不懂兵学院的抛物测算,舆图绘制……
我要成为文天祥那样的男人,文过: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3931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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