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八百年前大秦帝国横扫六合并吞八荒,终结乱世实现大一统,始皇帝更是天人之姿睥睨世间,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分天下为十四州,征战多年的神州大地终于有了百废待兴的新格局。然仍有破国皇子隐匿世间,燕太子丹便是如此,藏身南国市井十余年的他犹记国仇家恨,机缘结识了荆邑人,荆邑人与秦帝贴身侍卫盖滅是公认的当世武道巅峰,人称“南天讥,北流云。”‘流云’即剑神盖滅佩剑。燕太子丹巧舌如簧,许荆邑人以所谓大义,怂恿他北上刺秦立不世功,荆邑人思虑良久竟真欣然允之,旋即孤身北上。
长途跋涉一月之久荆邑人终来到咸阳城下,入城后荆邑人寻得一靠近皇宫的客栈住下,每日早出晚归围绕皇宫打转以制定潜入与逃脱计划,最后决定从皇宫的暗河内潜水进入。是夜,皓月当空星光璀璨,荆邑人因宫内有剑神盖滅的存在只得收敛全身气机,嘴衔一芦苇茎呼吸从宫外暗河潜入。他却不知自他入水的那一刻起,天空乌云密布。暗河中的荆邑人谨慎前行,不待多时终于潜进皇宫,将欲浮出水面时夜空突然如示警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雷霆携万钧之势向他劈来,尚在水中的荆邑人面如土色,只能引全身气机竭力抵挡,天地间骤雨倾盆,荆邑人爬出暗河浑身颤抖,突如其来的硬抗天雷让他受了不小的伤。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听得一声怒喝在耳边炸响“来者何人!”一道白虹掠袭而至,分乌云开苍穹一线,豆大的水滴瞬间化为漫天雾气。背负双手的傲然身影立于宫墙之上,白衣白发不沾一滴雨水,如月光般皎洁的长剑御空环绕在身侧,剑神盖滅!
荆邑人低头苦笑,无需多言只能一战,他抬头之时手腕一抖,一抹寒光出现,重新凝结而下的雨水汇向当空一点,一个巨大水球挡在盖滅与荆邑人之间,“嘭”的一声水球炸裂化作无数短匕射向盖滅,盖滅背负的双手终于动了,大袖一挥挡去射来短匕 ,眼前却没了荆邑人身影。盖滅接着右手举于胸前竖一剑指,长剑御空如闪烁跳跃般在周身时隐时现,每次出现都夹杂着“叮叮噹噹”金戈交错之声。剑神御剑防御的同时凌空踏出一步,脚下旋即荡出一个如涟漪般四散扩去的水环,凭空中的某一点在水环荡过的同时泛起些许波动,剑神望去大喝一声“分影!”只见御空闪烁的长剑‘流云’颤抖不止,每一次颤抖便分裂出一把‘流云’,刹那间千百把‘流云’如飓风似旋涡般环形刺向波动的点。“满月!”荆邑人的身形出现在剑光之下,他原地一转,一轮圆月仿佛光盾悉数挡下刺来的‘流云’剑影,向后一跃,双腿弯曲蓄力默念一声“弦月!”倾力一踏俯冲而去,持‘天讥’的左手顺势用力斩下,一道巨大弯月状的光波把千百‘流云’尽数斩碎,只有一道白虹飞回盖滅身侧。
皇宫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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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寝室内,一胖子从龙床上惊坐而起,来不及穿鞋赤脚就往外面跑,吓得一旁侍从急声提醒“陛下,穿鞋,穿鞋啊!外面还下着雨呐,您这是要去哪?”胖子出门前回头一笑“带上寡人的行头,吩咐人备上酒水去宫内最高的塔楼!”转过头奔行而去的胖子一脸神往之色喃喃道“今日寡人就观一观这天人如何斩天人!”
未做移动的盖滅俯视着斩出一击又回到原位的荆邑人说“在这皇宫之内,我本就是无敌的,尔又硬抗天雷负伤,不会有机会了,如今四海升平,为何非要逆天行事?”荆邑人昂首答道“士为知己者死,心中的道不同罢了,何来逆天?”盖滅凌空踏步走下宫墙,每一步都踏在荆邑人吸气的节点,本欲调理伤势的荆邑人体内气机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紊乱了。剑神望向荆邑人讥讽道“从你潜入暗河便乌云密布疾风骤雨,尔后更是天雷示警,还说自己不逆天行事?若非你受这一雷之威负伤,你还有遁走的可能。如今无需侍卫相助,我一人方让你长眠于此,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荆邑人紧了紧他独有的黑色披风,摆出继续进攻的架势说“谋事在人,多说无益,拔剑吧。”
盖滅心头莫名一团怒火燃起,看着眼前的将死之人喝道“耻与尔齐名!”言毕剑神出手握紧长剑行云流水的舞出一道道剑气,每一道剑气几乎均有方才的天雷之威!荆邑人双手将背后披风抵在面前以御剑气,每接一道剑气便退后几步,皇宫御道裂的粉碎,一片狼藉。不断后退以御剑气的荆邑人默念一声“陨杀”突然手中一松‘天讥’掉落地下没入影子之中,连续进攻的盖滅忽然脸色大变,急向后方撤走,“轰!轰!轰!”三声巨响,在剑神面前的三个身位上接连出现三个大洞,洞深五米有余!高楼上的胖子拿起一粒葡萄放入嘴中大笑曰“好!好!好!寡人就是死在此人手中也不冤枉!”听闻此言的身后侍从们全部跪倒“陛下戏言了,盖剑神定能斩杀此贼!”“是啊,滅兄在这皇宫之中就是荆邑人没负伤也不是对手,看来快结束了,寡人就是好奇,寡人一统天下,止兵戈开太平,乃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此獠为何前来刺朕?”跪下的众人无人敢回话,为首的侍者低语说“回陛下,这世间总有些迂腐之人看不真切,陛下勿扰,保重龙体要紧啊!”听闻此言的胖子抬头看向雨夜自言自语说“十年过去了,不知寡人此生能否真正的做到天下归心啊…”然后胖子又看向远处战场道“这雨甚是讨厌,让寡人看不真切啊!”
荆邑人的奇袭让盖滅慌忙应对,今晚的雨水也第一次浸湿了剑神的衣衫,只见剑神直起了身子,长剑横持于胸前注视着前方调理气机的荆邑人。“云无形”轻吐三字后剑神手中‘流云’突然散成一片云雾…次日的咸阳城里十分热闹,百姓三五成堆儿的聚在一起热议着什么,午时将至,百姓汇聚在街道两旁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传来马蹄之声,只见一队骑兵策马前行,为首的骏马后面拖行着一人。荆邑人战败后被斩断手筋脚筋,与匕首‘天讥’一起抬到了秦帝面前,胖子只看了眼淡淡说道“这匕首以后就唤做‘羞耻’吧,刺客荆邑人明天拖行于咸阳城内,寡人让他最后看一眼这太平天下的百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充完‘羞耻’的故事后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老道岔开话题开口说“小子,你离家后不担心家里吗?你老爹岁数也不小了。”庄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刚才你说这天下可能再起战乱,你也不担心?”老道又接着说。庄荀却笑了起来,站起身舒了一个懒腰说“十四州中的渔州可有些特别啊,咱们渔州四面环水,物产也丰富,这么多年来渔州一直都是他张家说了算,皇帝百年来姓李,这州牧百年来不也一直姓张吗?你以为当皇帝的不想让这渔州州牧换换姓氏啊,只是手伸不进来罢了。想想他张家在渔州的民望,想想那一座座的大粮仓,那河岸上高耸的烽火台,还有那些投石、床弩,这都是他张家的底气。记得张鸿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百年前临州大旱,以至于造成了大量饥饿流民四处抢粮,最后流民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大约十多万人,十余年间朝廷派兵征讨了两次都战败。这股流民见官兵也就那样便打起了咱们渔州的主意,他们打造了好多大船,说是有十万之众来袭渔州,结果船还没靠岸就被张家先人用几千架投石与床弩击沉大半,只得大败而逃,张家先人站在烽火台上大声道‘仅凭尔等几年秣马厉兵就想撼动我张家几代人的基业,不自量力!’老头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张鸿学这句话的时候那嘚瑟劲儿,我当时一把拉住他手,他吓了一跳问我干吗,我说我拉着你点,害怕你飞起来。”说完庄荀与老道一起哈哈大笑。是啊,这渔州自古易守难攻,倚仗澜澈江做天险真是有点只能他张家人打出去,没有外人能打进来的意思。
老道吃完包中食物意犹未尽的在粗布道袍上抹了抹手,又拎起道袍下摆擦了擦嘴。庄荀看着好笑,没好气说“怎么,嫌我今天带的少,没吃饱啊这是?”老道抬头咧嘴一笑说“这倒是没有,就是小老儿突然一想起来你要远行,一时间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这些年也算是小老儿看着你长大的啊。”庄荀白了老道一眼看向天花板说道“要不是刚才你用衣服又是抹手又是擦嘴的,说不定听了这话我还真能给你个拥抱。”“拥抱就算了,小老儿又不是大姑娘,磕个头就行了。”庄荀虎躯一震抬脚就踹去,老道机敏的闪到一旁。“好你个老王八,敢占小爷便宜!”庄荀作势继续想打,老道则轻轻一跃将长剑‘寒蚕’取下说“这柄剑你带着上路,虽说你用不上,但万一路上遇见个心仪的女侠仙子,你拿来送礼也有面子不是?”“天下顶数儿的神剑就让我用来取悦姑娘?老头你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庄荀一脸好奇的盯着老道说。“小老儿我前半辈子陪着师父在这道观里粗茶淡饭,后半辈子与你小子又在这道观里 嬉笑怒骂,估计这辈子到死也离不开这道观了,你小子家大业大出门自然不缺盘缠,小老儿我就想着把师父传下来的这几样好东西都予了你,没别的,真就是想将好东西都予你。”焚尘道人一脸落寞又慈爱的看着庄荀,右手递过‘寒蚕’,左手快速抬起抹了把眼角又放下,好像生怕庄荀看到的样子。庄荀伸手接过‘寒蚕’,感觉这剑比原来把玩时略重,他也一直看着老道,嘴角上扬开口说“要不,我还是抱抱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