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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备战

大雨瓢泼,乱人心弦。

雾雨寻路,不见颜开。

那女子找了个地方放下竹笼,急匆匆地走在雨中,似那被风吹动的花蕊,美丽虚弱的摇曳着。

向她此去的方向望去,是雷雾城最大的赌场,可充其量也不过几个小住宅那么大。此行,只为寻一人,寻一个自己不愿在那见到的人。

她静默的走着,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倾诉,显得那么迷茫。

在街巷尽头,雨雾渐开,那略显堂皇的赌场就在眼前。她在台阶前驻留了片刻,望着那短小的台阶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许久过后一阵凉风催动了她,让她走动了起来。那一节又一节的台阶仿佛被下了妖法,越往上她就觉得双腿越加沉重,最终爬上台阶,拉起隔绝赌场内外的卷帘,走了进去。

自打艾森从锁链上再次见到她开始就一路随行,现在的他站在赌场外的一间面食铺的屋顶上耐心等待着。果然不出多久,她便走了出来,站在门旁等候着某个人。

紧接着门帘被一双粗壮的手拉开,走出一个踉跄酪酊大醉的男子,另一只手还提着半壶酒,以他的面色来看肯定喝的不是什么好酒。

距离虽远,但依稀还是听的到那女子说到:“哥哥,这些便易酒就不要喝了,你要喝的话,叶儿给你钱便是。”

只见男子将酒壶猛地一摔,险些砸到那名女子,他厉声呵斥:“我喝什么酒,嗝啊嗯……还要你管?还不快扶我回去!”

那女子似乎拼劲了力气扶住了他,另一只手费力的撑起雨伞,一点一点搀扶他走下台阶。就在下到一半之时,男子一下压了上来,混着雨水吐了一地,女子急忙上前拍打他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些。

“滚!怎么扶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自己走!”

那男子一把撇开女子,向着他们所谓的家走去。她一路跟随为他打伞,生怕他淋湿着了凉,自己却湿了半边身。

艾森纵身跃下正好落在一家杂货店铺前,把那小老板吓得惊声叫起。看他骂骂咧咧的安定下来后便问他:“你可知那二人?”

那小老板定睛望去,见那略显踉跄的二人感叹的说到:“啊~那两口子啊,那男的是雷雾城将军的亲戚,靠着将军的威名天天惹是生非,在赌场厮混;那女的是安罗婶的女儿,在这城里可谓是貌若天仙,可惜她那婆婆为了名利,要将她嫁给那豺狼,这女孩的命是苦了些,只懂得听从,可惜了啊,可惜。”

艾森也少有感叹的点了点头,顺便买下了那店铺的一件商品,赋予了他额外的封口费。

“诶,这位少侠,刚刚那番话也就别乱传了,若传到那人的耳边,小店也不好料理了,这果子也算是我给的封口费吧。”

随即小老板扔过一个青果,二人谢过之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各忙各的了。艾森不再追寻那小夫小妻,转而跳上锁链继续前行。

他撑开雨伞漫步在半空中,看着雷雾城在暴雨和水雾之中忽隐忽现,在他眨眼的刹那他仿佛回到了清风艾庄,那里云雾缭绕,春光无垠,一切是那么的美,走在茶园里又是那么的悠闲,即便是这样的暴雨时节,也别有一番风味。

思绪还没转回来,突然脚滑,让他差点从锁链上掉了下来,他牢牢抓紧锁链向下望去,虽然不足以将他摔死,若没有反应过来做出缓冲,倒是会摔伤骨折,耽误不少事情。这一看居然发现白虎门总管口中的朽造就在自己的脚下。

他放手平稳落地,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已经听见了清脆的敲打声,铿锵有序,不用说,这里的工匠都是隐退江湖的高手。

可当他向内屋望去,只看见了一个白鬓老人。他双手满是屑灰,反复敲打一块烙铁,似乎是在锻造什么东西。艾森上前敬了个礼说:“在下落憎僧人,是经。”

没等他说完那老者便说:“鬼淼已经派人通知我了,随老朽进来吧。”

那老人放下锤子向里屋走去。艾森急忙跟上并四处观望着:这匠铺没有罗列华丽的武器,更多的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像是精美的家具和供孩童娱乐的玩具。

还没等他看完,老人已经消失在了匠铺里侧昏暗的走廊里,这时他才注意,这里竟没有一丝烛火。他急忙跟上老人步伐跑进那黑暗楼廊,走了许久之后,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不对,这里到处都是气息。”

顿时艾森凝息,肌肉澎湃散发出不动环的气魄,随时准备战斗。

可那老者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将他层层环绕,可以说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气息都是那老者的:“千年暗室,一灯即明。其道理不止如书中所讲,对于我们习武之人来说,更是一种禁忌。”

一烛灯光缓缓亮起,顷刻之间照亮了整个库房,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这种地方,而周围所有的气息都来自墙上挂着的物品:面具、武器、装备。它们如同蕴有生命一般,让他感受到奇特的魔力。

“小兄弟,你的气息如同这暗室中的明灯一般,你于明,我在暗。不仅如此,人心也如同这暗室,你很难猜到这暗室被照亮之后,会看见什么,能看见什么。”

突然艾森感受到背后有人猛然冲来,他立即回身同时一记回旋踢,可那老者从他的胯下扭转而过,将一个面具结实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竟在刹那间艾森跪地撕喊,不是因为那盖的力道有多么重,而是因为那面具刚一戴上,头疼如即将裂开一般。他栽倒在地上抽搐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幻境之中。

当艾森再次睁开双眼,他置身一处无边的寂静海洋,没有暴雨没有云雾,无边星空在海洋的映衬下澄澈透明,一时分不出天地之别。

他在半空中不受自我控制的缓缓落地,在脚尖触及海面的刹那泛起点点涟漪。

师父曾经提到,将死人的灵魂以独特的祭法提取出来汇聚于道具之中,会唤起特有的武法空间。但这一切都是传说,别说是特有的法器道具,提取人的灵魂这一项妖法早在数百年前失传。

可这一切如此真实,就在眼前,这令他眼前一片开阔,一时忘却了原本的目的。那涟漪向远处蔓延,渐行渐远,使他不能望及。

可就在涟漪到达天地之隔时,回荡的却是波涛汹涌的浪花。刹那间海面波涛四起,于那澄澈明亮的夜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全不像是这种夜空会出现的海浪。

艾森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一层巨浪即将拍打他的那一瞬间,一层无形的圆形结节环于其身,即便海浪淹没其所能望及的一切,他也呼吸畅通,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他低头看见一只座头鲸缓缓游过,只得看见其背,犹如鲲之大。当它渐渐游过,身上渐显杂草与泥土,当他反应过来时,那鲸尾巴一撩,将他脚下方圆数里的范围都化作了土壤。而在这一刻头顶的巨浪渐渐下沉,浪花颜色渐变,越演越热,随即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这是!清风山脉!”艾森当即看出周遭就是他以往的家:清风艾庄。变换之快就在喘息之间,令他难以置信。而现在正好赶巧,所处时间为乱贼扫荡之时。

他顾不及真假立刻狂奔起来,于茶海与火浪之间拼命前往那悲剧发生的地方。

耳边传来阵阵呼喊与尖叫,虽然都是幻觉,可相比以往的幻听,这次真实到令他慌了神,乱了手脚。而近在咫尺的求呼声让他停了下来,他迅速闻声望去,见茶园边有一对年轻夫妇在被山贼追杀,那妇女还有孕儿,像是即将出世的双胎。就算这样,山贼照样拉起长弓,熊熊的火焰在箭头上猛烈燃烧,映照出对杀戮的如饥似渴。

艾森一记冲拳从茶园中飞了出去,眼见就要将那山贼击杀却出现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在他和山贼的面前。他猛烈拍打屏障并向着山贼大喊,想吸引他的注意,可那箭只还是从他的眼前飞出,令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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