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彻了整片空地,甚至传得更远。
丧尸的瞳孔缩成了一个小丁点,它们集体将头朝声音的来源处转去,机械的脖子好像快被扭断一样,接着它们的脸上露出了如饥似渴的表情,开始前进,从天空上看,如同一支“死亡大军”朝战场涌动。
傅松刚才还在挣扎的身体顷刻间松垮,疯狂蹬腿的动作也平息了,双脚呈外八字的形状摊开。
不远处,就在齐城的身旁,一滩血浆覆盖在地面,呈喷洒状炸开,像一朵连花瓣都如尖刺般的红色细叶兰,那距离可能有两三米远。
那一刻,脸上的触感是一阵短暂的“温暖”,随后便被风吹得发凉,开始变得粘稠和不适,柳山行闭着眼睛,是因为怕鲜血溅到眼睛里去,开枪那一瞬间闭上的。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惊到,除了车里的冷馨,她的脸上并表现出没有太多惊讶。
柳山行是单脚跪在地上的,手还死死地按着傅松那颗早已不完整的脑袋,他慢慢地将那只被血染成了红色的手掌拿开,黏着傅松那绿色的头发,无比恶心的触觉!
“他不死,咱们待会就有可能死……”
这句话对于郁千河来说似曾相识。
柳山行说完便缓缓起身,他左边的眼睛和耳朵都是血,站在众人面前,眼神有点迷惘地盯着地面上的尸体。
“噢……”郁千河皱着眉头。
他看了一眼柳山行的脸,立刻将实现移开,并且绝对不想看第二眼!更不想去看那被爆头的傅松,那副惨状让他不忍直视!他内心忐忑不安,就算是现在危险基本解除了,但还是会不自觉地害怕,那里躺着的可是一具尸体啊!就在刚刚才死掉的活人啊!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没错,这种心脏狂跳的感觉上次在高速路上就体验过了,眼前的柳山行给他的感觉,也和当初他宰掉那个拿枪的大汉之后一模一样,像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回过神来,脸上的血腥味早已刺激着柳山行的鼻腔,他用衣袖简单的擦了擦,看到了众人的表情,默不作声却又藏不住震惊的样子。
“他该死的,是吧?人渣来的。”柳山行有点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在解释为什么会开枪,然后视线转向了跟傅松一起前来的两个混混。
“大哥,千万别杀我,我……我给你做牛做马!要打要骂任由你!”
其中的一个寸头混混反应极快,他刚跟柳山行对上视线,就立马扑通跪在地上求饶,语气慌张,说着还磕了个头。
环顾着四周,风吹过了脸颊,脸上的血渍让皮肤发痒,柳山行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还未完全凝固的血被擦出了个长条的形状,由深到浅。
他快步走近,蹲到了其中那个寸头的混混旁边,一手拿着枪,一手抓着混混后面的领子,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我问你,这些车真的被弄坏了吗?”
“是的,昨天那个……那个乏哥派人来搞坏的!”混混的声音颤抖着回答了问题。
“一辆好的都没有?”柳山行再次追问。
“没有,真的没有!”
对手的示弱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柳山行点着头,眼神像是在警告着他们两个,要是敢轻举妄动或者是胆敢冒犯,下场就和地上的尸体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