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涯皱眉严肃的说道:“鹤轩辛苦了,以一人之力居然杀退他们吐蕃一万精骑,让他休息吧,敏之,快去城墙看看情况,不能让鹤轩一人受累,还有你带皇城内十万兵马过去,如果看到吐蕃还要进攻,索性出城迎敌!”
岁涯说罢,文太师挺身说道:“陛下,万万不可,鹤轩将军已经精疲力竭,如果让上启将军在再出城迎敌受累,那么城中便再无大将,这是吐蕃的消耗战,不能轻易出城迎敌,此时应该稳扎稳打,偃旗息鼓,看看对方的动态!”
曹蛮也来到了朝堂之上,听文太师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
“文太师此话何意,什么叫城中便无大将,我呢,虽然我只有一条臂膀,也能为岁国拼杀到一兵一卒。”
岁涯听他们争吵甚是烦闷:“不要说了,朕注意一定,速速让上启将军过去。不要再耽搁,至于出城迎敌,敏之,你自己看着办,量力而行。”
安敏之俯首道:“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转身向殿外走去,经过曹蛮时,扫了他一眼笑了笑。
这一举动直接让曹蛮气的爆炸。
他立刻上前一步道:“陛下,臣也请求出战!”
岁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就不要给朕添乱了?如今你剩下一条臂膀,又如何上阵杀敌,你就在朕身边待着,如果有什么差池,你还是朕的唯一希望。”
曹蛮不服气的站了回去,看着渐行渐远的安敏之,心中很不快。
安敏之走出皇殿,看着台阶下的十万精兵,大声说道:“将士们,如果到时候非要出城迎战,我希望你们能奋勇杀敌,不顾生死,我定会保护你们左右。”
将士们听到这种战前动员,有些心理犯嘀咕:还不顾生死,你一人又如何保护我们左右,说得好听。
随后,他们朝着城门而去。
在路上,他还四处观察着,想看看能不能见到李姑娘,好趁机给她送出去,可是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有的只是士兵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咯吱声。
虽然步履艰难,但距离皇城并不远,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城墙之下。
安敏之首先并没有问鹤轩如何,而是蹬上城墙看着前方。
守城士兵看见是安敏之,心里更是轻松了些。
“上启将军!”纷纷行礼后。
“他们吐蕃精骑就剩下这么多了吗?”安敏之看着城下的尸体,和距离城墙几十里以外剩下的精骑,不屑的说道。
“啊,正是,刚刚右将军把他们杀的很惨,他们不敢再往前动一步。”
敏之嘲笑道:“哼,不敢动一步?笑话。这很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想用少部分精骑引诱我岁国开城门迎敌,然后他们大部队在群体而功之,这种廉价的计谋,何足挂齿。”
守城士兵看着安敏之那骄傲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也不能表露出来。
“上启将军说的是,果然英明神武。”
安敏之以为战场有多激烈,没成想如此不堪一击,他倒是没有太过于轻松,他也害怕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他来到城下,到了城防处。
“上启将军是来看鹤轩将军的吗?”城防处的护卫躬身道。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
,你们鹤轩大人现在如何了?”
“上启将军放心,如今右将军已无大碍,就是有些疲累。”
安敏之内心还是挺担心他的安危的,听到没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
随后他走出城防处,在城门缝隙中观察着对方的动态。
在两百余里的司马彦看着儿子有些劳累过度,索性命二十万兵马立即安营扎寨。
纷纷起灶做饭,让士兵热乎起来。
敏之一瞧,远方有炊烟,立马上城墙。
蹬上城墙一瞧,原来敌对已经安营扎寨,有点远,只能看见星星点点,根本判定不了到底有多少兵马。
“哼,带兵的果然是个智者。”
士卒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远远安营扎寨,又马上起灶,肯定是为了士兵暖和,而且距离这么远,还有心情起灶,说明他们带着粮食充足,而且人数众多,这是要与我们打持久战,这种计谋属实让人捉摸不透。”
士卒说道:“将军,那咱们可以派人出城一探虚实。”
安敏之看了看这个小士卒笑道:“呵呵,你学的知识还有很多,你没看见,城下的路都让他们扫清了,凡是想要进城的百姓,都被他们拦到了外面,如果咱们人出城探虚实,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放眼望去都是白雪,又如何逃得过他们眼睛,况且皇城只有一个正门。”
士卒了解后点头说:“原来如此,将军深谋远虑,果然不凡。在下学习了。”
安敏之的性格本身就很平顺,斜眼看着他笑道:“拍马屁就不要了,学习是要的,你们作为城墙守卫,要多学些东西,你们是最重要的防线,万万不能马虎。”
说着说着,鹤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走上城墙听道安敏之在训话,高兴得很。
“呵呵,敏之兄,所言甚是。你们要好好学学才是。”
安敏之看见是鹤轩,便急忙的下了城墙,擦肩而过时,鹤轩说道:“如今大敌当前,就不要耍性子了。”
安敏之小声说道:“一个吐蕃算不上什么大敌,轻松应对,就等他们进攻就好。”
鹤轩连忙拽住他的胳膊说道:“此话何意?”
安敏之很不想跟他说话,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说着:“吐蕃他们现在安营扎寨在百里之外,无非就是不让他们看到他们的虚实,这里面肯定有假,要不就是数目众多,要么就是数目很少,只有等他们主动功之,才能知道。”
“而且你看他们,起灶吃饭,身边却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很明显就是来叫嚣的,这种如果还是大敌的话,还真是笑话了。”
说完甩开他的胳膊,急匆匆的下了城墙。
鹤轩想着他刚刚说的话,的确很有见解,而且跟自己的想法也不谋而合,只是这段破裂的兄弟情义如何才能复原,也是他惆怅之事。
“父亲,如此大张旗鼓的起灶做饭,冒出的炊烟会不会暴露咱们吐蕃的军队?”司马术坐在床边与父亲讨论着
司马彦笑道:“让他们看到又何妨,他们就算猜得到为父的策略也无碍,吐蕃与大岁相离这么近,咱们就跟他们打持久战即可,凡是出城进城的百姓,咱们统统拦住,我就不信困在皇城内的百姓,他们大岁能不能养得起?”
司马术想了想说道:“父亲你是想困死他们?可是岁国财大力厚,一个皇城又能把岁国国库如何?”
司马彦坐在茶几边笑着说:“术儿,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困死他们是不可能的,但是耽误了岁国的来往经济,你如果是岁涯,你会如何,几日还可以,几个月呢?他们当真不出兵吗?”
“况且现在他们岁国上下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更是让他们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再加上受困,别说几个月,几日后就会叫苦连天,一个国家或者一个部落,民心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他岁涯不难受?”
“只要他们出兵,将士们定是憋足了力气,咱们到那时在后撤几十里,这厚雪让他们寸步难行,在远处消耗,他们到时候呵呵…..”
“父亲好策略,等我稍微恢复些,我接着去叫嚣,这次是个拉锯战,一定要做好将士们的内心支撑,不然这么久打仗,会让士兵懈怠。”
司马彦叹气道:“术儿说得对,现如今我就担心咱们吐蕃士兵,抵不过这耐心,如果稍微有了懈怠,那可大事不好,你稍微好些后,要多多去鼓舞将士们。”
司马术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他巴不得现在就去营房和各个帐篷内与士兵们把酒言欢,鼓舞他们的士气,但是他无能为力,看着父亲日渐垂危的身体,有种说不出感觉。
“父亲,你莫要太过劳累,行军中帐有副将,不如把事情交给他处理,你也好歇歇。”
司马彦回头看着床沿坐着的儿子,慈祥的笑着:“无妨,此事是大事,是吐蕃近年来第一次大仗,也是硬仗,更是王上亲自交代下来的,怎能不做好。”
“你马上歇歇,歇好了,赶快去安抚将士们。”
说罢,他父亲又开始研究起攻城战略与部署,在他眼里,此次出征必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