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心念想救出太子的鹤轩确定此事后,眉宇间波动了下。
“陛下英明,此次前去,我与文景肯定不负众望,达成陛下所指派的任务。”
鹤轩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身边的文景忽然感觉到突兀,两眼余光轻轻看了看鹤轩的表情,似乎很是愉悦,难道是因为太子的事?
正当文景若有所思时,他的父亲再次踏前一步,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陛下!救出太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果强行救出太子势必会有太大的风险,一旦文景与鹤轩被吐蕃所困,得不偿失啊!陛下!”
很明显文太师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出事,说话有些不着四六,岁涯也是头一次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顿时情绪有些激动,他绕过文景与鹤轩来到文太师的身前,目光犀利的看着他良久。
“文太师,你是不是有些太担心你的儿子了,甚至不顾朕的太子死活,或者说不顾岁国的大计了?”
“你难道不知道,岁醒在吐蕃一日,就会有一日的危险,他在吐蕃一日,咱们岁国就被控制一日的道理吗?”
“还是说你的儿子是儿子,朕的儿子就应该被舍弃,他可是太子!”
岁涯大声吼道,震耳欲聋般,让皇殿上的所有大臣,差点吓破了胆。自从多年前安素在皇殿大闹以后,岁涯从来没再发这么大的火,而这次的发火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首先身为岁醒的父亲,是绝对不允许拿自己的儿子作为牺牲品的。
话说到这,文太师并没有任何退让。
“陛下!太子当然是您的儿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也众所周知,但如果让我的儿子换取陛下的儿子,难道这种道理陛下认为无过吗?”
文太师虽然身为岁国的重臣,平日内还算谦卑,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用高深的城府和睿智的眼光看待,但是这次,文太师的发火,是诸位大臣,包括文景在内都没看见过的。
岁涯两眼恍惚了,他身居岁国皇上这么多年,除了安素,文太师是第二个这么大声的对自己说话,而且理直气壮。
“哼,文太师,你倒是有些胆量,老了老了,居然还敢顶撞朕了,你不要为以为朕不敢杀你,如今天下纷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朕的臣子如果都像你这般,别说统一这天下,内讧就将岁国瓦解了。”
文景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挪动膝盖爬到了岁涯的身前,疾呼道:“陛下,还请绕过我的父亲,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危,为了文家的血脉,一时说错了话,还请陛下宽恕!”
文景说罢,皇殿之上所有的大臣也跟着纷纷下跪齐声求道:“还请陛下宽恕!还请陛下宽恕!”
岁涯抖了抖袖子,张着嘴看着跪在眼前的问景,苦笑不得的问道:“呵呵,宽恕?你们都知道宽恕,那谁来宽恕朕的儿子?岁醒已经在吐蕃被困差不多一个多月,所遭受到的困苦谁
会知道?是生是死又有谁会告诉?我宽恕你们容易,那朕的太子呢!”
岁涯这么说,让鹤轩看来有些怪异,因为据他在岁醒身边多日来说,岁涯的表现在刚刚乃至到现在,似乎有些虚假的成分。
在以往的时间里,岁涯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去为难朝中大臣,他都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岁商贬去发配,可想而知,为了岁国,为了整体的大局,岁涯是不可能做出今日这种举措的,但他现在如此,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陛下!救出太子之事,全全交给臣便可,与文景无关,也请文太师无需着急,文景到了吐蕃只管提出岁国的条件,其他的事交给臣便可!”
岁涯一听鹤轩说出了此话,眼神突变,神情也缓和了许多,用衣袖擦了擦并没有流泪的眼睛,看着鹤轩笑道:“呵呵,右将军果然是岁醒的左膀右臂,那么这件事还希望右将军尽心尽责,尽量早些把朕的太子给就回来!”
说罢,转身摆了摆手:“都退下吧,退潮!”
鹤轩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居然解决了刚刚那段争吵,内心有些不安的想着:难道陛下就是在等我开口?难道这些都是一个局?
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这是为何,起身向殿外慢慢离去。
最后皇殿只剩下文太师一人,而文景则在殿外等候。
鹤轩离开皇殿后,看着文景依然在皇殿门口没走,于是好奇的上前问道:“怎么?你还有事情找陛下谈?”
文景不知道其中到底为何,只是单纯的在等自己的父亲,也担心刚刚父亲那么顶撞陛下,会不会遭来横祸。
“啊,右将军!没有,我在等我的父亲,他还没有出来。”
鹤轩歪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没事,陛下所想的事情咱们是想不明白的,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你父亲绝对会安然无恙。”
文景十分好奇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