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山上,一切重归平静,除了地上的斑斑血迹,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四个人抬着慕容佉,前面赶着万俟俊和司空佐,都回山上去了。海畔,只剩下死尸一样的上官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爬起来,抽出了之前万俟俊送的那把匕首,咬咬牙,像自刎一样地抹了双目,长叹一声,一头扎进海里,顺着潮水去了。
慕容佉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她按着头上太阳穴,环顾四周,发现正躺在自己房中,之前那四个人守在一旁。再一看,那四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高鼻深目的西域人模样,但其中一人用黑布蒙了双眼,一人没有耳朵,一人只有一条手臂,只有一人则看似完好无缺。
“你们是?”慕容佉问这四人。
独臂的人行礼,说:“慕喀的司国世袭平东王慕斯塔,参见我主。”
盲眼之人行礼,说:“慕喀的司国世袭平西王哈力曼,参见我主。”
没耳朵的行礼,说:“慕喀的司国世袭平南王沙迪克,参见我主。”
“那这位呢?”慕容佉见那看似健全的人只是跪下行礼,却没有自报家门,就问道。
“这位是慕喀的司国世袭平北王,名叫弥尔汗,因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望我主见谅。”慕斯塔向慕容佉解释。
“无妨,无妨。”慕容佉从床榻上下来,一一扶起这四人,“不过你们真是慕喀的司国的王爷?为何我之前从未见过你们?你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这说来话长。”慕斯塔说。
“那就长话短说。”慕容佉对他们笑了笑。
慕斯塔便一五一十地讲起了事情的因由:“我等是世袭的祖上爵位,不过,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踏足过故国的国土。我们四人的祖父,是先王开国的四位得力干将,立国后,就被受封王爵。先王在位十年后,委派我们的祖父来这海心山,做这山主海道子的仆役,实际上,是充当夺下这山的内应。”
“噢?还有这事。”听了慕斯塔的讲述,慕容佉啧啧称奇。
“先王还吩咐我等祖父,以慕喀的司圣剑为号,若是圣剑不出,则世代隐瞒身份,一直等这直到圣剑出世,而拿圣剑的人,就是要我等死命效力的主人。先王还仔细地讲了圣剑的外形,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使用的方法。就这样,我们四家等了三代人,祖父都过世了,父亲也都年老力衰,胜任不了这差使,就轮到了我们。我等也在这山上做了六七年的工,暗暗观察这山上的动静,终于等到您带着圣剑现身。直到今天白天,我等在暗中见您对海道子挥剑,就知道是时候现身助您一臂之力了。不过,话说回来,请问您是?”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慕容佉不禁被这四人三代的忠诚坚守折服,深深地行了个故国的大礼,才说,“我是慕喀的司国长公主,原名叫作海心,现在,就叫慕容佉吧。四位前辈的坚守令海心动容,海心,无以为报!”
“海心殿下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这都是我等做臣子应尽的本分。”慕斯塔连忙扶起慕容佉,又问,“敢问殿下,故国如今怎么样了?”
“可惜啊,被权臣篡逆,国家,已经倾覆了。父王临终之前,吩咐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寻求复国大计。”
听到这话,四人都吃了一惊,连弥尔汗都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不必惊讶,既然有人来青海,那必然是国中出了问题。”慕容佉宽慰着这四人,“如今我也得到了你们四位股肱之臣,后面就一心复国吧。”
“谨遵殿下之命!”三人齐声应答,弥尔汗行礼示意。
“我问你们一件事,但怕戳中各位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