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不巧,或许是当时接引的道人走了眼,偏偏漏过了庾献这个怪胎。
虽说事后察觉,但接引的道人反觉得自有天意,并未强制驱逐。
和别人相比,庾献的经脉细碎蜿蜒,甚至要是不仔细探查,根本就捋不清哪里是主脉。
这样的经脉几乎无法传承鹤鸣山的道法,甚至每一次呼吸吐纳,因为没法承受那些大量的元气,一不小心都有撕裂经脉的可能。
这三年来,庾献的法术学的跌跌撞撞,几乎不成什么样子。
眼看要到鹤鸣山道门正式收徒的日子。
庾献担心无法成为正式弟子,强行冲击关口,结果事有不虞,一处经脉爆裂,当场生死道消。
谁料不知是什么样的天地气数,竟意外被另一个同名庾献的人转世还魂。
若是这些遭遇,落在别人身上也生不起什么波澜,但是偏偏歪打正着,附身的庾献,正是后世的修真。
那时的天地元气,已经弥散殆尽,所以修真功法,几乎都是以最贪婪的方式,尽可能的挽留住吸纳入身体的每一丝灵气。
庾献一边回忆着前因后果,一边心中暗道,“若是这幅身体配上前世的法决,倒也是天作之合。可惜,却没有赶上好时候。”
庾献固然可以催动前世的法决,吸收天地元气,而且还挺配套。
可汉末这会儿,天地元气仍旧充沛,足够的元气让炼气士可以肆意的挥霍,完全能够以量取胜。
庾献再这么玩,那可就逗比了。
试想一下,一条大河流过,就算来去随意,也比小溪努力吸纳的水量要多。
所以,庾献要想重新恢复全盛的实力,甚至踏出最关键的那一步,就不能去做逗比,而是要拜入正统的道门!
想到这里,庾献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既然已经穿越,又有着前世的诸般修炼心得,那无论如何,自己得搏上一搏!
见庾献没有回应,那之前说话的那个瘦高少年,继续嘲弄道,“怎么,还不服气?我程旭一天吐纳的元气在你十倍之上,都不敢说能稳稳得道,你还来这里碍眼?!”
程旭本身的资质不上不下,这次入门考试还在两可之间。他自己心慌,反倒取笑庾献,掩饰自己的不安。
庾献平生争强好胜,哪受得了这样的讥讽,当即调侃一声,“谁说我没有入门的希望?真正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程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向旁边的少年们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家伙莫不是傻的吧,他的经脉如此细碎,甚至连坐在这里等待授道的资格都勉强,还妄想入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和程旭一样对入门把握不大的一些人,都有了同仇敌忾之心,看着庾献分外不爽。
庾献听了,眼神中闪过狡黠之色,目光左右一扫,“怎么,照你的话说,莫非只有经脉合适的人才能在这里?这些百姓,也该驱赶了事了?”
“你!”程旭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大怒道,“竟敢胡搅蛮缠!”
这些围观百姓,当然和他们这些等待考核的道童不同。
而且,这是历代教主好不容易聚起的人气,程旭哪有胆子在此事上多话。
好在程旭的反应也极快,当即醒悟道,“好你个庾献!我就说嘛,你明知道通不过考核,还死乞白赖的待在这里,原来你另有打算!”
众人听了正疑惑,程旭已经喝破了庾献的筹谋,“原来你是想赌一把,等着去闯治头大祭酒的‘点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