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九月,吴郡除了南面几县之外,其余诸县豪族全部清理,田地分给郡中百姓。
南面的乌程余杭等县有严白虎和邹他、钱铜、王晟、许昭等人聚众为贼,或有一万余人,或有数千人。
但他们没有占据城池,而是聚在山里。
乌程县之南是天目山,余杭县之南是龙门山。
对付这些山贼,潘凤毫无忧虑。
这些都是乌合之众,凭自己统领的善战之兵,要剿灭他们轻而易举。
不过潘凤还是先派人去向他们传达,只要他们主动来降,既往之罪不再追究,每个人和其他百姓一样,都能够获分田地。
若不来降,待自己领兵到时,便不可饶恕。
“将军,又有三百多人来求为兵卒,皆是精壮之人。”
潘凤坐在厅内,与太史慈许褚共饮,高顺从外面急步走来,刚刚入内,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喜笑言道。
“拜见将军!”
高顺走到潘凤面前停下,拱手行礼。
“伯平,为分田之事,你辛苦了,快坐。”
潘凤笑着抬了抬手,示意让他坐下。
“将军并未募卒,而百姓主动前来求为兵士,可见将军分田之策深得民心,百姓愿为将军死战啊!”
太史慈笑道,他现在算是真正服了潘凤。
“哈哈哈,高将军,我记得之前你曾提议不行分田之策,只是令收取那些田主收取五比一田租,如今百姓如此,你可曾料到啊!”
许褚捧着酒杯跟着大笑道。
“高顺之前浅见,以为江东之地豪族势大,若将豪族田地全部夺去会激起民叛,如今看来,还是将军所见深远,顺之远不及啊!”
高顺微笑应道。
“如今有多少人了?”
潘凤问道。
“五千多人,我按将军吩咐,全部收下。”高顺答道。
“唔,主动投军者,与召募之卒不同,这些都是愿意死战之士。再过半月,咱们就出兵攻讨严白虎等贼,到时可带他们前去,让他们经历战阵,日后必可成为精兵。”
潘凤分田之后对百姓说,凡是在军中为士者,个人所分二十亩田地免税。
因此有些家中人员多者,便主动来求为兵士,既可以免了自己那二十亩田税,又能免了自己的算赋,自己在军中又能有吃的,至于自己分得的那二十亩田,可由家中人耕种。
而且如果能在军中立功,以后得了赐田,那便不需要再交田税了。
潘凤规定了立功可得赐田,赐田不需要交税,但也不可买卖,如果租给他人耕种,则最高只能收取五比一田租。
但是赐田并不容易得,如曹性那样,先是擒了陈珪,后又射伤孙策,他也才得了一百亩赐田。
赐田优惠只能享三代,可传至孙辈,孙辈后人则不能再享受。
这也算是为了防止大地主再度出现。
“诺。”高顺拱手应道,“将军,咱们设立的官牛社和农具社,百姓非常欢喜,不少人都说以后不用再为借牛与借农具而忧愁了。”
潘凤设立的官牛社和农具社,是为了那些没有牛又没有农具的百姓,让他们需要耕地时,不需要再四处求借牛和农具,只需要拿出一些粮食和稿草便可来借用。
自己有牛的百姓很少,以前都是一些豪族或田地较多的人家才有,有的百姓虽然有一些田地,但是借不来牛,便只能以人耕地,累人不说,耕出来的地也不好,所种庄稼收成自然也不理想。
这次抄没豪族,得到不少耕牛和农具,正好都拿来租借给百姓使用。
“天下农人甚众,他们有了耕具,既可省了力气多耕田地,又可增加收成,将军可谓知民之苦,而存爱民之心啊!”
太史慈此时也忍不住拍了潘凤的马屁。
潘凤听了捋着八字胡微笑,很享受的样子。
正在这时,门外有兵士进来,拱手道:“禀报将军,府外来了五六百人,说是邹他之属,前来求降。”
潘凤闻言大喜,虽然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但此刻听了仍然掩不住脸上喜色。
“走,出去看看。”
高顺和太史慈等人赶紧起身,跟着潘凤出到府外。
“潘将军来了,潘将军来了。”
那些人见到潘凤出现,赶紧喊叫着围拢过来。
为首一人向潘凤拱手道:“潘将军,我们是邹他的部众,听说将军给郡中之人都分了田地,还说我们来降也可分得田地。我们这些兄弟相信将军不会欺骗我们,所以就来了。”
潘凤大喜,有了这第一批来降之人,只要将他们安顿好了,让他们满意,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这些山贼,本来都是种地农民,有许多人是无田可种,又为了逃避赋税,才逃入山中相聚为贼。
潘凤并不想将他们斩杀,因此才会先劝他们来降,如果执迷不悟,坚持不降者,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诸位,潘凤从未有虚言,言必有信。你们今日既然来降,各自归家编户,然后便可分得田地。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在我帐下为士,你们所分之田还可免了田税,若是在军中立了大功,还可得赏钱和不收税的赐田。如何去留,你们可自定。”
潘凤站在台阶上向他们大声喊道。
下面众人纷纷议论,他们本来听说了潘凤所做承诺,怀着半信半疑之心来降。
现在听到潘凤当面这么说,不由不相信潘凤之言。
“怎么样?咱们留下来给潘将军效力吧,如果立了功,不但能得赏钱,将来说不定还能当上将军呢!”
“当将军?凭你那点力,上了战场不死就好了,还想立功当将军,我看还是回家种田,娶个媳妇生娃安生好点。”
“怕啥,听说跟着潘将军,能有铠甲穿在身上,敌兵刀矛砍刺不入,弓箭也射不穿呢!”
“哪有刀矛砍刺不入的铠甲,你莫听人说了就信,我兄长之前在孙郎军中,同样穿了铠甲,结果还是被敌兵砍死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