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同云影所说的那般,云生躺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三天,几乎什么事情都不想干。
“你又让他干什么了。”云麟看着床上眉头紧锁有些痛苦的云生有些不忍。
“没啥啊。”云影含糊道。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轩云摸着云生的额头,感到微微有些发烫。
“按理说筑基之后基本是不会再生病的,除非病得很严重。”云麟摇摇头。
“不过他的身体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云影没敢继续搭话,生怕一不小心破了案。
“师兄,水。”云鸢端着水盆从门外走了进来。
“好,谢谢。”
轩云接过水盆打湿了一旁的脸帕。
“说起来,你上次说的那个后遗症是什么。”云麟问道。
“云凌这两天看起来稍微有点奇怪,比起之前的感觉...怎么说,稍微有点太天真烂漫了。虽然很符合他这个年纪,但是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云麟还是很敏锐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记忆缺失,他只知道自己是谁,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谁。”
“你拿走了他的记忆?万一精神崩溃了怎么办?”
“这是他自己选的,小爷可从来没有逼过。”云影赶忙划清界限。
“要不然,当时可就彻底入魔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
“如果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轩云微微拧干脸帕将其叠好放在了云生的额头,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帮助就是了。
“如果那些记忆对他来说是痛苦的,或许现在的样子对他来说才是更好的。”
轩云明白从心魔的幻境中走出,到底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对于他自己来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年纪远小于他的云凌,根本无法承受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楚。
“希望如此吧。”云麟只得叹了一口气。
夜已深。
轩云坐在屋外的石凳边望月,远处的一双细长的蛇瞳正站在角落旁静静地望向这边。
云影的身影从窗口飞出,缓缓来到了轩云跟前。
“还没睡呢?”
“正打算回去休息,有事吗。”
“小爷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合适。”
“什么。”
“小爷想带这小子去外面的世界修行,离开这里。”
“云生他同意吗。”
“同意不同意,都比闷在这里强得多。”
“说的也是。”轩云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吗?”
轩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思绪万千失神了片刻。
“暂时还是留在这里吧,还需要照顾云凌和其他师妹。等到她们筑基之后能够自立,或许也会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随便走走看看。然后...”
...
“或许就这样没有然后了。”
云影望着轩云的样子。
“看起来,你不太想追求长生。”
轩云笑了笑。
“我可是个俗人,为情所困的俗人,怎么能和你们比得了啊。一辈子对我来说不长不短,仅仅几天的分离就足以让我无法忍受,寿命越长等待的越长,反而会让我越痛苦,可能这就是长生的坏处吧。”
“看来,小爷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了。”云影说道。
“虽然很想说,希望你这一辈子过的快乐,但还是算了吧,不说比较好。”
“心意领了。”
“若是有缘,千百年后还能再见。”
云影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原地。
“再见。”轩云心中清楚,此处一别,此生永别。
次日清晨,云生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彻底摆脱了头痛的烦扰。
“云影,你骗我!”
“叫师爷。”云影懒洋洋的从体内钻了出来。
“说好的只有一点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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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只说过不至于害死你,什么时候都没说过代价只有一点点啊。”云影摊手说道。
“我就知道不该信你的鬼话。”
这要是在危险的时候,连跑都跑不动直接扑街了。
“哎,瞧你这话说的,修行神通法术如果都是这么简单,那还用你练啊。真以为像传说里,随便到什么地方捡个东西,就天下无敌了。”
云生无言以对。
“少说废话快点修炼,什么时候彻底掌握了法门,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算你有理。”
法门的修行过程,是痛并快乐的。
痛,在于未知的代价,你永远也想不到下一次承受的会是什么。
而快乐,同样也是未知的。
每一次开启法门,就像在探索未知的世界,门的对面有着无数种可能性,时不时还会带来一些惊喜。
有时候是意外的收获,有时是未知的风景。有时甚至还会进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在三天晒网,一天打鱼的勤奋练习之下。法门的尺寸开始逐渐变得能够容纳下一个人,也逐渐开始随着心意去到想要的地方了。
同样,所谓的后遗症也伴随着熟练的程度,逐渐增加。从最初的三天,四天,变成了整整五天的时间。
云生也渐渐感受到了,一切的事物似乎都是等价的。就好像在他与法门之间,有着一杆看不见的称,每每不厌其烦地衡量着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确实感受到了道的存在,也明白了所谓的束缚到底指什么。
虽然已经能够将法门运用的随心所欲,但是云生还是不放心,因为他还没有办法适应需要付出的代价。
只要还存在一丝出现危险的可能,他就不想以身试险。至少,也要达到能够自如行动的程度。
头痛到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他就选择起身打坐让自己静下心来。用修行来转移注意力,尽快度过这段难熬的时间。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云影从未想到他需要准备如此长的时间,以至于整整一年没敢在轩云眼前露面,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
在这一年内,云鸢已经达到了筑基的境界。虽然过程同样很艰难,但所幸并没有当初他们三人时的那般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