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祝最烦动脑子也最烦打嘴炮,他抽出刀子往桌子上一拍,怒道:“娘的,看哪个瘪犊子敢对我兄弟不利。老子宰了他!”</P>
“张守备张大人,这事儿真不是动刀子能解决的。”邢云衢让张祝把刀收回去,道:“雷少爷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认为应该在信中给熊大人说,是杨游击主动提出结拜的。这样写理由有二;一是显示我方诚意,对刘兴祚投明持欢迎和包容的态度,彰显我朝风度;二是借此将敌将自身利益绑在我们这边,以防其半途反悔。”</P>
“邢先生,这么写行吗?我们当初可是见过熊大人发火的,那气势就差没把房盖儿揭开了。游击大人因此还挨了军棍。”孙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P>
邢云衢一摆手道:“没什么不行的。以我对熊大人的了解,他欣赏是有主见、敢担当的手下,而不是事事请示、毫无能力的庸碌之辈。而且他骂你,是表明你在他心中还有位置。如果他要是不骂你听之任之,那才是可怕呢。所以这信必须得这么写。以后有人就是向以此攻讦杨游击,熊大人定会出面说话的。”</P>
徐晋问道:“邢先生,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春秋笔法吧?只是换了个说法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好神奇啊!”</P>
“什么春秋笔法?你这么说真是有辱斯文!”邢云衢佯做嗔怒道:“常言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明明看到危险而无动于衷,岂不是傻吗?我们写信的目的是在向上报告我们做了什么,同时也是寻求下一步的指示!”</P>
徐晋又道:“邢先生,熊大人真能替游击大人说话?”</P>
邢云衢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若论上阵杀敌在下不如你们。但若讲起朝堂政事和官场规制你们不如我。熊大人对杨游击、对叆阳标营如何你们心里是清楚的。可以说你们甚至比经略标营还要得到他的器重和信任。原因无他,朝廷党争日甚。熊大人身为楚党一员迫切需要有一营人马为他争脸面和话语权,以应对齐党、浙党、昆党、宣党、东林党等等。”</P>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党派是干什么的,简单的说就是朝堂上的一派,多以地域划分。实话说他们当中确实有不少圣人门徒、正人君子,但是假公济私、夸夸其谈的伪君子更多。为把持朝政、独揽大权,谁不和他们一伙儿谁就会遭到他们的攻讦。以此安插罪名、打击异己。而咱们杨游击现在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所以我才对他与敌将结拜一事极为着急。”</P>
张祝听到这儿一拍脑门,道:“哎我天,这也太难懂了。啥齐党、浙党、楚党、东林党的,不都是吃皇粮的吗,这咋还分上党了呢?要我说就是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把这些家伙放在城头,让他们与鞑子兵真刀真枪的干上几下,还分个屁党啊。能不被吓尿裤子就不错了,还分党!?”</P>
杨林这时说话道:“说实话,我对这事儿还真不怎么在乎。但是井石兄说得有理,也是为我好。所以这事儿还真不能含糊了。那么就请井石兄辛苦一下,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吧。只要别让这些破事儿牵扯我的精力就行。”</P>
次日一早,后金军逼迫被掳掠来的百姓分成小股,进入到工事群进行破坏。后金兵混杂在这些百姓中间,一面监视百姓干活一面观察城上情况。但是工事群中埋设有炸炮,难免会有百姓被炸死炸伤。</P>
为了防止汉军和百姓在阵前一起叛逃到大明,后金方面没有派出汉军监视百姓干活,而是派出由蒙古人和朝鲜人组成的后金兵来干这差事。</P>
明军见状派出小股部队进行反破坏。这些小股部队一般二三十人,携带弓弩、火枪等轻重武器。身披伪装利用地形地物接近敌人后迅速发动突袭。后金兵哪料到明军会出击,一时间不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