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杜雯心道。
洛西楚道:“贫道有治国三策,如能一一实施,当可复兴我大卫。”
杜雯心双手紧紧的裹了一下身上的毛毯,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第一,便是改朝纲,分相权。废除一人宰相,设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中书省起草诏令,门下省审议诏令,若无中书、门下的印章,即便是天子发出的诏令,亦属无效,尚书省负责诏令的执行,吏、礼、兵、工、户、刑六部归尚书省管辖。”洛西楚道。
洛西楚想了想继续说道:“另外,原六部之外尚有大理寺、宗正寺、光禄寺、卫尉寺四寺,贫道以为可另外增设两寺,分别为国资寺和银监寺,国资寺负责国库资产投入经商,待国资寺的生意有起色后便着手建立银监寺,银监寺的设立一是建立属于朝廷的中央钱庄,二是监管全国的钱庄,三是将全国所有黄金白银收入国库,发行纸币以替代黄金白银和铜钱,纸币以卫币命名,从此以后我大卫无论朝廷还是民间均以卫币做为买卖东西交易的钱财,而且银监寺必须永远保持卫币与黄金白银的等价,国资寺与银监寺二者相辅相成,若遇国资寺资金困难的时候,银监寺可向其提供贷款。”
在洛西楚的现有意识中,卫朝积贫已久,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发展经济,而要在短期内能够实现卓有成效的改变,只能是走国营经济的路线,以举国之力培育出几个巨无霸,再加上币制的改革,最终形成如美元霸权般的卫币霸权,才可收割周边国家的韭菜,一旦经济上形成压倒优势,再加大力度发展国防建设,对兵员的素质、训练、装备的加强,综合国力才可得到明显的加强。
但是要走优先发展经济的路线,就必须要防止走宋朝的老路,北宋国民生产总值占世界近百分之三十,军队却弱不堪言,屡屡被周边穷国欺负。
所以,经济的富庶,是用来发展国防建设的,不是用来战败赔款的。
杜雯心一边点头一边摇头,道:“小道友设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确实是高明之举,此举一减轻了宰相的压力,二可防止相权过大,三是若未来天子是昏君还可限制昏君误国。只是这国资寺和银监寺的设立是否真可将我大卫朝变得更加富庶?”
洛西楚淡然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贫道口说无凭,也无法一一施展,所以此举是否真的有效,贫道确实无法证明。”
杜雯心点点头,道:“小道友字字珠玑,此一策无论行之是否有效想法甚是大胆,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夫认为,若能推行,对于我大卫朝来说,就如同在一滩死水里面投入一块巨石,必能引起巨大的反应,无论这反应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我大卫这滩死水都需要掀点浪花了。”
“只是这治理大国如烹小鲜,油盐酱醋固然要搭配得当,不能过头,火候更需掌握得恰到好处,太小不易熟,太大又易糊。”洛西楚道,“改朝纲肯定是一件劳心费神之事,而且会侵犯大多数人的利益,若是一阵猛药乱下,必将引起满朝文武的集体反对,则改革一事必然夭折,所以贫道认为,这浪花不能太大,还得从边缘一点一点进入核心,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若是直接把青蛙投入烧开的沸水中,青蛙必将全力一跃,跳出锅中,若是用冷水慢慢加热,等到青蛙发觉水温太热时,已然跳不出去了。”
杜雯心捋了捋胡子,道:“小道友言之有理,老夫刚才的言语确有些急功近利。”
“杜老忧国忧民,所谓关心则乱。”洛西楚道。
杜雯心长叹一息,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一声清脆的鸡鸣声打破了二人的沉寂,东方已渐泛白,杜雯心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夫数十年经历与苦学在小道友面前不值一提,承蒙不弃,老夫想请小道友在这斋中休息一日,待精神充足后,老夫再向小道友请教余下二策,不知小道友意下如何?”
洛西楚心中一阵暗喜,一夜通宵,确实是想睡觉了,而且杜雯心这只老狐狸似乎意犹未尽,很显然,已经完全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但是天亮后自己必须走,一来自己整整一天没有回赤旗营,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还得回去跟贺延飞碰一下头,二来给杜雯心一点时间,一夜的现代思想理念灌输会给这个当朝宰相带来怎样的精神冲击,洛西楚不敢肯定,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更需要时间把这些理念传递一下,对于任何一个有着中兴之主盛世之君梦想的最高领导者来说,这些理念便是久旱后的甘露,何况自己后面还有一场亲盆大雨。
洛西楚朝杜雯心拱手道:“杜老盛意拳拳,贫道若是执意推辞实在是不知好歹,但是今日贫道确有要事要办,还请杜老理解。”
杜雯心道:“小道友有要事老夫不便强求,若是事情办妥后,无论何时,老夫还在此恭候。”
洛西楚道:“定当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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