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氏听得便是一个吸气,二两银子?
这庄户人家,能有多少人见过二两银子?
平日里家中能攒上个几吊钱,就算是好日子了!
“婶子,你这是不是不合适?开口就管我家借二两银子,你真当我们家是大财主呀?再说了,我们家在盖房,你没瞧见?”
卢老太太脸色讪讪道:“这不是听说大熊得了一百两的谢银嘛,总归你家盖房也花不了这么多的银钱,便当是借给我家应个急。你们放心,等我们日子缓过来了,立马就还。”
说地跟真地一样!
王氏直接呸了一口,“婶子,你们家日子可比我们好过多了,我们家大熊的确是得了一百两的谢银,可那是他拿命换来的!再说了,我们家盖房子之后就要下聘的,成亲还要摆酒,我家小牛还吃着药呢,这一百两哪里够了?”
门外头已经有几个婆子循着声就过来看热闹了。
原本也是听说大熊得了一百两的谢银,那可是天大的好处!
一百两呀,她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呢。那是不是一辈子衣食不愁了?
如今再听王氏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特别多。
光是盖房子,连工带料,再加上了里头的一些家用,估计就得一百两了,毕竟是砖瓦房,而且还是两进的院子。
听说卢大熊这媳妇出身也不错,若不是因为被他救了,人家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庄户人家,这聘礼自然是不能少了。
再加上卢小牛常年吃着药,怎么觉得再来一百两都不够花的呢?
卢老太太气得头顶上冒烟,这个王氏插什么嘴?银子又不是她的!
“侄媳妇呀,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家大熊成亲不还得有一阵子嘛,先借我家挡挡急,我又没说不还!”
王氏乐了,“哟,还钱?还真地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呢!婶子,这么多年,您从自己儿孙手里头借了多少钱呀?又还了多少?除了你家的小柱和五福,还有哪个儿孙是见着了回头钱的?”
这话一说完,外面便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卢老太太偏心,那是全村人都知道的。
当初老爷子在世时,这两口子心都偏地不像话。
能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去服瑶役,这心得是狠成了什么样儿?
“你!哼,我不同你说。”
卢老太太气得指了指她,却又作罢,仍然将主意打到了卢大熊这里。
“大熊呀,你看奶也一把年纪了,也是没办法了。这五福可是读书的好料子,还指着他明年下场考中童生呢,这以后就是咱们村子里的秀才老爷呀!大熊,你可不能不管你五弟呀,咱们卢家以后是否能改换门庭,可是全看他了。”
卢老太太说地言词恳切,好像真地是一心为了卢家着想一般。
“当年我被过继过来的时候,我爹娘不是给了你一笔银钱?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们家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更是从无需要花费巨额银钱的地方,那笔钱应该还没动吧?如今既然是为了五弟,那您大可以将当初的那笔银钱拿来花用了。”
外头的几个村妇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当初给卢家银钱的事情,她们也是知情的,只是具体给了多少,她们就不清楚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家咋就没有大事了?之前你小叔成亲,后来你姑姑出嫁,再加上你爷又没了,哪里不要用钱了?”
卢大熊一脸漠然地看着她,“那卢二柱每年交到你手上的那些钱呢?被大风给刮走了?”
卢老太太整个人僵住,他咋啥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