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先早晨起来在溪边洗漱罢便盘坐于沙滩上此刻的她虽仍然虚弱从外表上看已经恢复如以往的常态。
等三位弟子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之后智先道。
“此次意外见到你们确实难得嘞,尤其是你看你到两人情同手足照应默契,咱当师傅的真是倍感欣慰,咱哪怕驾鹤西去,此生亦无怨无悔,今早起来咱自感病体已然安好因而确定和若随即速离去,愿我佛继续眷顾你二人。”
“师傅,你这是?”
李顺立马跪于地上道。
“郎中已经说过您的病疾虽好,身体虚弱却需要慢慢调理方可恢复元气,目下匆忙离去徒儿怎能放心嘞。”
“咱请师傅留下,万不可走。”
杨坚扑腾一声也跪在地上说。
“上次师傅离去徒儿尚小不懂事,方使师傅遭遇磨难,现在咱都大了若师傅执意要走,徒儿便更成罪人了。”
智先左右为难一时没了主张只能无奈的道。
“唉,师傅年事已高已成累赘不想拖累你们年轻人,当下圣上正在驱佛,四下驱赶僧人你却把我们庇护起来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咱是怕毁了你俩人的美好前程!!”
“没有那么严重。”
杨坚恳切的道。
“师傅对咱恩重如山若不报恩,那咱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
若随见两位师兄情真意切已经泪流满面她也跪在地上道。
“若随看见两位师兄都是真心实意,师傅您就听从了吧。”
智先默然良久终于点头首肯。
早餐只有一道菜水炖猪肉除了两位女眷外个个都是兴高采烈没有桌子没有椅子不分官阶大家都在溪边沙滩席地而坐胡吃海喝趁大家开心杨府管家李顺对众人宣布了在盘龙黑点缴获的金银财宝。
“各位,这趟咱没白来,盘龙黑点的财宝不计其数,够咱七八年吃用不光嘞。”
其中一位小将突然道。
“李管家,咱听说盘龙店主的兄弟和单禹通是八拜为交的把兄弟,你杀了那厮单禹通能放过咱们吗?”
李顺道。
“怕他个草包,咱从来都是两把快刀平天下,单禹通只要再敢露头,咱把他祖坟都给刨喽,等咱回到杨府就兑现咱对各位的承诺,让你们个个有钱花。”
大家听到这话更是乐不可支智先和若随吃的仍是参了野菜和黄豆熬制的米粥他们在欢快的气氛中吃的也是十分开心正在这时一名放哨的士兵先来报告道。
“咱拦住一个可疑之人,这人坚持要见刺史大人嘞。”
杨坚立刻站起来身心里道。
“那个不怕死的竟巡到了此处。”
于是杨坚问道。
“人嘞?”
侍卫朝后一指只见另一个侍卫牵着一匹马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杨坚朝前紧走了几步被押的人一见杨坚迎上前来跪在杨坚身前嚎啕大哭起来。
“少爷,你叫咱找的好苦啊。”
来人正是杨坚父亲杨忠府上的家人。
“这是自家人快松绑。”
杨坚接着道。
“这么远的路,你是咋寻到这里来的?”
杨坚感到很诧异张贵在杨坚的指点下坐在沙滩上将前因后果讲明。
张贵从长安启程已经一月有余半个月前他赶到隋州衙的人却说。
“杨刺史已于两日前启程回长安了。”
于是张贵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赶却总是杨坚前脚走他后脚到至前日他才勉强的赶到了盘龙镇正欲打听杨坚的消息却听到镇上的人议论纷纷道。
“当晚有一伙官军不像官军刀客不似刀客模样的人把镇上的一家黑店给一锅端了并且连夜远走高飞了无踪影。”
张贵当时就猜想。
“真不敢说,这事极有可能就是少东家干的嘞。”
于是张贵开始寻踪问迹一开始甚为迷惑因为车和马蹄的印子都是南行的张贵嘀咕道。
“不对啊,去长安应该是往西北走才是。”
正疑惑间只见转弯的河口处丢了一地的火把车轮子和马蹄印随即急转而上朝北走去这时张贵坚信必是杨坚队伍无疑并寻迹追去黄河渡口得到渡口船工的印证杨坚一听连忙道。
“真不容易啊。”
突然他才想起张贵这么急的寻来非同小可于是问道。
“贵叔,你这一路走来有何事嘞?”
“少爷。”
老人家匍匐跪下声泪俱下的道。
“老爷.....................................他.........................西去了。”
杨坚闻言泣不成声道。
“我爹爹打了一辈子仗,老矣,老矣也。”
张贵抽泣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杨家十六式刀法}道。
“少爷,这是老爷临终前花了三个昼夜谱下的本刀法,为的就是让你结合般若掌法将来可以打败那宇文护,永保北周国的江山社稷不倒。”
杨坚接过刀谱双膝跪地朝北久拜不起。
从此杨坚一柄盘龙大刀耍的更加生风轮空斩拖刀计回马朝天劈一身的功力都化在大刀上使杨坚的内功和盘龙大刀结为一体。
皇帝和大总宰自老将军杨忠家门口不期邂逅至此两个人互不照面的紧张关系得到缓解相互应酬渐多。
宇文宪从隋州回到长安大司马的官职未变宇文护却再也没有用宇文宪做自己和皇帝之间联系的桥梁取而代之的却是柱国大将军侯龙恩至此皇帝也做了响应的调整。
北周天和7年3月17号侯龙恩只身前往延寿殿向皇帝禀告道。
“大总宰外出巡视,已从潼州返回京师,明日将到文安殿向皇帝述职,只后一同前往再拜见皇太后。”
就在宫女为侯龙恩上茶续水的时候惠竹如例行公事一般将一份小折子不经意的放在了茶几下层的隔板上侯龙恩很有默契的将其收入袖筒。
那份折子里已详细记录了皇帝每日的起居行踪以及前来拜见皇上的官员和谈话的大致内容。
侯龙恩一走皇帝的心咯噔一下并飞快的从玉坐中站了起来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君主立马意识到那件隐藏在心灵深处13年的愿望应该借此良机付诸实施了。
“宇文护该处理了,他整整压了咱13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笔账该算算清楚了。”
一名太监在一旁赶紧道。
“圣上,宇文护尚不好对付嘞,他如今势力越来越大,武功又极为高强,想要彻底扳倒他那咱还得从长计议。”
当今局面已是三足鼎立杨家帮着皇帝宇文邕一门宇文护一门又掌管着兵符和禁军独孤家一门私下暗通着杨家却又灭了单家一门。
13年整整13年宇文护就像笼罩在头顶的一块挥之不去的厚厚的乌云始终压的自己喘不过气使自己空有一肚子的抱负而得不到发挥和施展!!!
在客厅里伺候皇帝的惠竹惠梅两个宫女突然见圣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乖巧的惠竹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轻声的问道。
“圣上,要不要婢女去请宫廷大夫过来与您说话。”
“好,你快去把孝伯招来。”
惠竹起身走到客厅门口皇帝已经恢复常态的道。
“汝叫他在翠香亭等候。”
“诺。”
惠竹颔首转身去叫宫廷大夫宇文孝伯。
此刻皇帝步入衣帽间让太监给他脱去接见大臣所穿的衮服换上了一身便装历时感到一身的轻松便缓缓的走出了宫门。
门外一群匍匐跪地的侍卫太监和宫女也随之起身尾随跟从皇帝一看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只叫了几名侍卫陪自己到了近在咫尺的后院时下已至春末宫苑中已是一派姹紫嫣红。
皇帝抬头只见宇文孝伯和惠竹和几名宫女已经等候在翠香亭中皇帝即对太皇和侍卫们道。
“你们就在此处止步吧。”
说罢便朝翠香亭走去宇文孝伯和惠竹立跪于亭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