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自狄斯的眼眶里不断溢出。</p>
磅礴的威压，不断施加在他的灵魂上，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正在强压着你，让你低头，让你臣服，让你跪拜。</p>
不过，狄斯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山可以被削平，却如何都学不会弯腰。</p>
只是，没人知道一旦时间长了，会发生怎样的后果。</p>
好在秩序之神似乎并未感到自己被挑衅，也没有故意为难，她主动转过了身去，结束了这场短暂的 “对视”。</p>
老霍芬马上上前关心地询问道： “怎么样，还好吧？”</p>
狄斯摇了摇头，抬起手，示意自己没大碍。</p>
老霍芬有些哭笑不得道： “唉，你从秩序神殿里进出一趟，都没弄得这么狼狈。”</p>
这是事实，神殿里那么多的长老给狄斯所造成的伤害，加起来，甚至远远比不上秩序之神那穿透纪元阻隔投送过来的一道目光。</p>
狄斯说道： “他们，怎么配和她比。”</p>
不屈服归不屈服，但该承认的还是得承认，在她的面前，狄斯触摸到了 “渺小”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年轻时就早已忘记了。</p>
那时候就算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他也无所谓，反正他自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赶上他超越他，可眼前这位，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很难，想要赶上他，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p>
“是是是，不能比，不能比，我给你用治疗术法。”</p>
“不用了，我自己能应付。”</p>
这时，秩序之神开始向里走去，而停滞下的位面依旧存在。</p>
老霍芬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们，要不就趁着这时候一起进去看看？”</p>
“进去吧。”</p>
狄斯没犹豫，直接迈步向里面走去。</p>
“哎，等等我，等等我。”老霍芬马上跟进到狄斯背后， “虽然我挺害怕这位的，但我觉得影响我的力量更害怕她，当她出现时，我有一种世界清静的感觉。”</p>
“这或许就是秩序和原理最本质的关系，即使我不关心教务，但我也很早就察觉到，两个搭档神教之间的互相防备，到底有多厉害。”</p>
“因为我们原理信徒清楚，总是借别人的书很麻烦，不如直接把这些书搬进自家的书房来得方便，因此，和秩序的合作关系越紧密，我们反而会越害怕。”</p>
进入宫殿后，二人都不再说话了。</p>
因为宫殿里的景象，有一些超乎认知，每一根柱子上的每一幅凋镂，脚下的地砖，墙壁的壁画，包括头顶上的浮凋，都分别蕴含着一个小世界。</p>
这里，简直是秩序神殿的缩小版。</p>
老霍芬问道： “狄斯，你上次进来时，这里也是这么恢宏么？”</p>
“不是，我上次进出虽然仓促，但我确定，和眼前这情景根本没办法比，否则勒芬琳娜他们就算再花几百年时间，也进不到这里。”</p>
每一步落下去，都是几个小世界的距离，一个一个探索穿越过去，就算秩序神教可以提供足够的支持，那也得花费不知多少的时间和精力。</p>
这时，自小世界里，不断有强大存在跑出，他们如同守护这座殿宇的魔神，向着入侵者发动攻击。</p>
秩序之神只是继续往前走着，那些随便丢出来一只放到现在都能够引起一场天灾的可怕存在，在呼啸着扑向秩序之神时，还没近身就被湮灭。</p>
与此同时，似乎是在对这种 “冒犯”进行回应，秩序之神所行之处，那一个个小世界都纷纷开始了崩塌。</p>
没有交手，因为这是单方面地碾压，就像是普通人走在路上，不会在意空气中的灰尘会伤到自己。</p>
可是，如果没有秩序之神 “今日”的蹚路，</p>
可能后续的拉涅达尔都很难进得来，更别提勒芬琳娜的调查团了。</p>
因为绝大部分的强大守护者和可怕阵法，都被秩序之神顺便抹杀了，她的到来，使得这座代表着永恒传承的宫殿，硬生生掉了好几个档次。</p>
老霍芬细数着那些湮灭掉的强大存在和被毁掉的小世界，不禁咂舌道：</p>
“永恒的规则能更好地封存这里，如果没有你们秩序之神到这里走一趟，那么就算永恒神教在上个纪元就已消亡，可光是这座宫殿的开启，就足以拉扯起一个不逊于正统神教的实力底蕴。</p>
我觉得，这位是故意这样做的，她在刻意地抹掉永恒留下的传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