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衙役找到房子,刘畅肯定,这栋房子肯定是已经没有主人了,才会被他们当成窝赃销赃的窝点。
内院里,有些杂乱,整个院子乱七八糟摆放不少东西,而内院的厅堂,更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刘畅顺手打开一个,里面装满了铜钱,再打开其他几个,上等的麻布、丝绸不一而足。
但贵重的金或银,没看见。
“你们俩”刘畅指着带他参观的俩人:“把这些箱子都抬到外边,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就睡这了。”
接下来的一段岁月,刘畅过的比当年在宫里还惬意,每天带着俩狗腿子,或者牵着哥哥带着俩狗腿子,出东门进西门,出酒舍进赌场。
“三少,来了啊”郡邸狱的守门老卒,笑呵呵地给刘畅打开门。
“老麻雀,怎么又是你?”刘畅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卒,顺手就从跟班提着的篮子里,取出一坛酒和一个荷叶包,递给了他:“你不会天天当值吧。”
“哪能呢,我是算准了,三少今天会来,特意给你开门的。”牢狱中顺手接过篮子。
“惦记着酒吧,怎么样,老麻雀,我说给你送酒就给你送酒,没食言吧。”
“三少爷,我专门在这等你,今天,今天,你可能进不去了。”老狱卒看看左右没人,压低声音跟刘畅说道。
“咋了?”刘畅吓了一跳,心里一个激灵。
“上面来人了。”老卒低声说道。
“哪个上面?宫里来人?”这才是刘畅最担心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最难过的一关。尤其是宫里的太监,要他们来辨别真假太子,不是难事。
“那道不是,是廷尉府的”
“他们来干嘛?”听老麻雀这么说,刘畅稍稍放了一下心。在街上,要分辨谁是太子,也许很容易,可要是在一群都像太子的人中,区分谁是太子,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事关太子,没人敢马虎;可越不敢马虎,就越不敢确认谁是太子本人。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还在里面。等他们走了,你再进去吧”
“好吧,那我就在你这呆一会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天啊,我终于又看见太阳了,我没事了。哈哈哈,我没事了!”
这时候,从院子里面走出三个人,一个廷尉府的人和一个狱卒,在他俩前面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明显,这个人被释放了。刘畅看着三人从身边走过,那个狱卒只给刘畅递个眼神,没说话。
俩人看着被释放的人走出了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今天放走几个了?”
“带这个,八个了。”
“八个?那我父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都是第二波筛查了。。。这一波筛查完,就等宫里来人了……”
刘畅呆在老卒的门岗里,一直到黄昏,廷尉府的人才离开。期间,又陆续释放了十二人,加上原来的八人,整整二十人,这二十人中,没有自己的父亲。
“宫里要来人了?什么时候?”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前两天,狱丞来过,他说的,我听到的,估摸着这两天你该来了,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你自己进去吧。”老狱卒说完,就出去关门。
刘畅刚走到牢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嘈杂声,间杂着‘冤枉啊,我真的不是太子。’喊冤声。
“三少爷”这是这个郡邸狱对刘畅的统称,为什么喊他少爷,因为,他爹毕竟是疑是太子,而他是潜在的皇子皇孙,喊他小兔崽子?万一他爹是太子,那太子不就是大兔崽子,那他祖父呢?不就是老兔崽子,谁敢说皇帝这个老兔崽子?可没这个胆量,喊世子?拉倒吧,明显的套近乎,让人怀疑自己是太子的同党可就麻烦大了。喊少爷还是比较合适,不管他爹是不是太子,都不会有后患。看守狱室门的俩狱卒,看见刘畅过来,表情有些尴尬:“三少还是别、别进去了吧?”
“滚开!”看见他们拉不出屎的样子,刘畅产生不详的预感,情急之下,伸手就把那个狱卒扒拉到一边,猝不及防,那个狱卒竟被扒拉几乎飞了出去,摔倒在一两丈远的地方,可能是摔晕了,倒地不起。
等刘畅打开大门,几乎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脑瓜发蒙。
怎么回事呢?原来,所有的牢门都打开,几乎所有的疑犯都打做一团,个别身体较弱的,只能躺在地上求饶,哭爹喊娘,而身体强壮一些的,根本不在乎弱者的呼喊,依旧拳脚交加。
刘畅分开众人,来到父亲所在的牢房,看见父亲并没有受太大的伤,还与俩个疑是太子大战。刘畅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父亲,挺厉害啊。”
“那当然了,为父可是弓马娴熟。哎~小三,你怎么来了。”刘剧一个眼炮将面前的一个自己打得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另一个看见情况不好,也呲溜一下跑出去,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得意洋洋。
“给你送吃的。”
“东西呢?”
“东西?东西?嗳,这两个杂种跑了。”刘畅这才回过神来,一看身边,嗨,还哪有那俩跟班的身影。
“咋回事啊?”找不到跟班的身影,刘畅开始询问父亲,这样太不正常了,囚犯打做一团,连一个狱卒都没有,更诡异的是,自己发现刚才打开的牢门还在开着,好像就等着里面的人冲出去。
“谁知道呢,好像牢头忘了锁门,看开始还不知道咋回事,后来就打起来了,再后来就所有人都打起来了。没想到,打架这么好玩,你在里面呆在,为父再出去打一会。”刘剧满脸的兴奋,说完就要冲出去。
“不好!”刘畅大叫一声,赶紧拉住就要出去打群架的父亲。